“我懂。”
祁晏白淡声道，目光却深邃灼烫：“你教过我很多次了。”
宁冉冉一哽。
什么叫她教？那种得了希望又被无情扑灭的感觉，明明她在他身上体会过的更多！
祁晏白敛了敛神色：“这个团队在国际上是顶尖的，你查一下或打听下便知道。”
“但无论多厉害的团队，都无法保证宁景的腿会治好。”
“你们要知道，能治好是万中无一的喜事，治不好才是常事。”
这话他也和宁父宁母说了，但二老还是愿意抓一抓希望。
宁冉冉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咬了咬唇：“那，大概需要多少钱？”
“我是指请他们初步检查，以及要是可以的话之后长期治疗的费用。”
祁晏白早猜到他们会担心这个。
“初步检查大概几千，他们这次是来交流合作的。”
“长期治疗费用你得问他们。”
“如果你需要，我拿给你。”
宁冉冉果断摇头：“先看看吧，我不想找你借钱。”
祁晏白眉心拧起。
“拿”是借的意思？他早已把这没良心的女人当成自己人，家里的东西包括钱，理所当然的有她的一部分。
他控制了下脾气：“不想借？”
“可以，你签过婚前协议，只要你嫁给我，便不算借。”
宁冉冉脸色微变。
脱口而出：“所以和我们刚在一起时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开始是一场交易，婚姻也是？这辈子你都得是我的金主？”
祁晏白的怒火被瞬间挑起。
她还没完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脑子的“交易”给剔除？
他气极反笑：“你怎么想都可以，除此之外，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宁冉冉无言以对，抿紧唇瓣。
的确，要是真有希望，她和爸妈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别说是结婚，就算祁晏白真的让她当情妇当玩物，她也得考虑。
祁晏白生气归生气，还是注意到宁冉冉的表情变化。
终归不想让她误会或难过：“冉冉，我的就是你……”
宁父从厨房出来，被老婆轰出来陪客人。
祁晏白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宁冉冉调整脸色进厨房。
饭吃了一半，宁冉冉接到王总监电话，让她临时过来应酬。
祁晏白随之站起：“我送你。”
他本来是没得商量的语气，这是他一贯的说话风格，可想到宁父宁母还在，硬生生在后面加了句：“好吗？”
宁父宁母微妙的对视一眼。
网上的舔狗传闻，他们早知道了，每次出去上班或买菜碰到邻居朋友，总被人调侃恭维，夸他们女儿有本事。
“不用，”宁冉冉婉拒，“你没吃完饭。”
祁晏白先转头看宁父宁母：“爸、叔叔阿姨，晚上打车不安全，我送冉冉过去。”
“饭我就不吃了，辛苦你们做这么多，失礼了。”
祁晏白给宁冉冉拿外套、拿包，宁冉冉进门后先换了鞋，鞋就在门边的鞋柜上，祁晏白抢先拿过，弯腰蹲下。
宁冉冉本来要伸出的左脚停住了：“……”
祁晏白保持半跪的姿势，抬眸看她，眸底洒满一片星辰般的专注柔情。
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抬起，帮她把鞋子穿好。
接着是右脚。
宁冉冉看了他的眼几秒，逃避似的转开视线，忍不住眨动几下。
宁父宁母目送他们出门，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再次看向对方。
同时开口：“这？”
路上，宁冉冉不断控制思想。
祁晏白现在反复无常，任何不像他做出来的事都是装的，只要稍微一刺激就会暴露。
那个逼着她在车上，野外乱来的才是真实的他。
追着喂她避孕药的事，她更得记着。
到了地方，祁晏白看着她下车：“几点结束？我来接你。”
宁冉冉拒绝：“不用了。”
祁晏白坚持：“你自己回去不安全。”
宁冉冉转身就走：“大半夜的和你在一起更不安全。”
“不到一个月我已经吃了两次避孕药了，我这身体，经不住再来一两次。”
——
林亚楠开始频繁约宁冉冉吃饭。
每天中午都一起，偶尔宁冉冉邀请别的同事或者其他同事想加入，都会被她的微妙眼神吓走。
李哲甚至调侃：“冉冉的魅力果然大，除了异性，连林姐都一副争风吃醋抢正宫位置的模样。”
宁冉冉得给安总面子，不好直接拒绝，但被林亚楠搂住胳膊还是忍不住问。
“你最近是怎么了，想和我交朋友？”
“不行嘛？”林亚楠反问。
宁冉冉看她：“你以前是怎么刁难我怎么讨厌我的我都还记得呢。”
一笑泯恩仇这种事，做起来挺困难的。
随着相处时间越久，她也越了解林亚楠这个人。
有点骄纵，欺软怕硬，自我，做事会冲动，注重利益。
在她看来，林亚楠当同事和合作伙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