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保镖在，杨泽进不去病房，也没法像个贼一样趴在窗户上看。
他正纠结，病房门开了。
伴随着孟慧的凄厉挽留和骂声，他家祁总出来了。
杨泽一头雾水迎上去：“孟小姐这是怎么了？”
刚问完，一只录音笔迎面飞来，他伸手稳稳接住。
这笔还是昨晚他过来时祁晏白特意让他带的。
祁晏白目视前方，那双冷漠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
“把录音处理一下，去调江锦翰往前台放盒子当天的大厅监控。”
杨泽懵逼的答应，没急着跟上去，先把录音听了一遍。
听完后的他呆呆张着嘴，在原地愣愣站了半晌。
祁晏白的手段，他当然是见识过的。
能带宴锦集团快速冒头、站稳、拔尖，全靠祁晏白的手腕狠辣，雷厉风行，心机深沉。
但他这么对一个女人，还是头一次。
“妙啊，真够妙的。”
从祁总说那句“那几张设计稿我之前见过，她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孟慧没反驳否认时，她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杨泽先让人调监控，自己开始处理录音。
有了这两份证据，他又开始调查和孟慧最近联系的设计师。
威逼利诱他们也说出实情。
杨泽很快把这些交给祁晏白。
祁晏白看后，拿过手机打给江锦翰。
电话一通他就道：“你在微博上发一个声明。”
“什么玩意？”江锦翰莫名其妙。
“卓尚最近被告抄袭、马上就要开庭的事你知道吧，和你在天鹅湖见过的盒子有关，不用我教你声明应该怎么发吧？”
江锦翰啧啧：“原来是为了你的心尖啊，要发也是你发，凭什么我来？”
“要不你说几句好听的求求哥哥？或者答应我一个条件？”
祁晏白波澜不惊道：“盒子，是你放在前台的。”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先找我讨价还价？”
江锦翰的声音一下拔高。
“咱们讲讲道理，我本来是想帮你约宁冉冉的，要不是我……”
祁晏白无情挂断，拒绝听废话。
——
宁冉冉在家等孟父回电话等的忐忑，虽然有足够的把握。
为了稳住心情，她出门去看电影、看歌剧、四下闲逛、吃美食。
顺便把手机调成静音，这样孟父要是打电话没人接，她再打回去会更容易谈妥些。
有卖祁晏白送她包包、首饰等东西的钱，还孟父那一百万非常轻松，可她并不打算真还。
首先孟家不缺这一百万，其次，要是还了她这个穷人的命不就更贱了吗。
临近傍晚宁冉冉逛累了进了一家餐厅，这才拿出手机。
未接电话有三十多个。
黎梓霖，安总，王总监，林亚楠，宋甜甜还有别的同事。
唯独没有孟父。
宁冉冉先给黎梓霖回过去。
“喂，师兄，你们先别急，我早上给孟慧的父亲打了电话，他还没回复我，但这事我有九成把握。”
“孟慧的父亲？”黎梓霖一愣，听出不对，“事情已经解决了。”
宁冉冉愕然，勺子差点从手里掉落：“解决了！？”
“嗯，你去上微博上看一下吧。”
宁冉冉立马打开。
卓尚官网发了一段录音，有两个声音，一个做了处理，另一个明显是孟慧的声音。
还有一段监控视频，她一眼认出是宴锦一楼大厅，前台小姐姐她眼熟了。
视频里，孟慧趁着没人注意，走过去翻了盒子，拿着手机不断拍照。
最后是几个设计师的声明。
宴锦那边江锦翰也站出来，编的合情合理，盒子是她辞职后落在公司的，他带到前台想让宁冉冉有空来拿走。
水落石出。
卓尚官网没对孟慧的所作所为进行批评或者评判，只说孟慧已经主动从公司离职，还特意表明她是“新人”“有意悔过”“孰能无过”之类。
给足孟慧和孟家体面。
宁冉冉呆呆看着屏幕：“这？”
“监控视频和录音等证据是直接发到公司邮箱的，”黎梓霖若有所思道，“我以为是你想了办法。”
宁冉冉没应话。
录音里另一个人的声音虽然处理过，但依旧能辨别出是男声。
能从孟慧嘴里套话，并且让江锦翰随即表态的人。
她只能想到一个。
宁冉冉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祁晏白真的是……招人恨的是他，招人惦记的也是他。
她满心都是矛盾，整个人像被割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没事了就好，”宁冉冉深吸口气，“我也能放心了。”
黎梓霖听出她的如释重负，轻笑安慰。
“以后当心些，事过去了就别再放在心上。”
“你一天没接电话，我和安总他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刚打算你再不接我们就直接报警。”
“好了，明天来公司上班吧，麻烦看似解决其实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