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白心里堵的更厉害。
再开口时，竟咳嗽起来，先吐了口血。
宁冉冉脸色变了，提心吊胆的一下扶住他。
“你怎么了？！”
她赶紧打急救电话。
没想到的是，杨泽还在楼下。
不知道是刚来还是昨晚就没走。
杨泽本来睡的迷迷瞪瞪，见晕倒、嘴角带挂着血的祁晏白脑袋瓜子一下都嗡了，立刻抛下车要冲上救护车。
却发现宁冉冉站着没动。
“宁小姐，你不和我一起去医院吗？”
“我又不是医生，”宁冉冉敛眸，“我还要上班，这不是有你在吗，一个人陪他就够了。”
“……”杨泽有点后悔。
又急匆匆劝：“关键祁总醒了之后想见的人肯定不是我。”
护士已经开始催了，宁冉冉推了他一把。
“他先能醒再说吧。”
杨泽：“……”
医生诊治后，确定祁晏白没有大碍，吐血和脸色差都是昨晚那药的副作用。
说完这些后，医生看了看杨泽，欲言又止。
祁家在这家私人医院是大股东，和院长副院长很熟，和医生们也能混个眼熟，杨泽看出他为难，笑了笑：“您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医生就直说了。
“祁总年纪轻轻，身体各种功能都是最强健的时候，类似的药没有必要用。”
“用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到时候后悔莫及。”
杨泽忍着笑道谢，等祁晏白醒了又忍着笑把这话转告。
祁晏白薄唇紧抿，没追究，目光先看了遍室内，又看向关着的病房门。
似乎是想直接穿透看个清楚。
“别看了祁总，宁小姐不在。”
祁晏白的眼神如同深夜幽灵：“她走了？”
杨泽觉得这话有歧义。
得纠正。
“不是走了，是根本没来，直接上班去了。”
杨泽又把宁冉冉说的“我又不是医生”“这不是有你吗”“他先能醒再说吧”重复。
祁晏白冷飕飕瞥他。
“你为什么在楼下？”
杨泽委屈：“我担心您啊！万一宁小姐用大棍子把您打出来、或者用东西砸了您的头，我能随时带您去医院啊！”
“不然我愿意在不舒服的车里睡吗？”
祁晏白稍稍冷静，理智回归，感受到了来自员工和朋友的关心。
“从这个月起，你的月薪涨六千。”
杨泽的委屈瞬间荡然无存，看祁晏白像看义父：“谢谢祁总！”
祁晏白心情沉重，笑不出来。
杨泽殷勤给他倒了杯水：“祁总，昨晚，成了吗？”
“成与不成有什么用。”祁晏白冷冷道。
明明他记得宁冉冉很喜欢也很愉悦，醒了却变成被狗咬了一口。
他拧眉烦闷：“我昏倒前，她很关心。”
杨泽脱口道：“也不一定是关心，可能是怕您死在家里会遭到祁家的报复。”
说完，他讪讪给了自己轻轻一巴掌。
幸好，六千加薪的圣旨没被收回。
祁晏白阖眸半晌，唇角绷紧：“昨晚的事，查。”
杨泽根本不用他说。
“我扶您上车后，第一时间就让人调监控，监控随即都被孟慧小姐删掉了。”
“药是在厨房下的，可惜厨房里没有监控，但那个时间段只有孟馨孟慧进去过，孟慧待的久应该是做饭，孟馨到后孟慧离开，接着孟馨端着晚餐酒水进了您所在的套房。”
虽然没拍到下药画面，但走廊监控里有孟慧故意打扮成宁冉冉的模样，以及后来的纠缠，想想也知道是她。
祁晏白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把孟馨带来。”
宁冉冉收到杨泽发的消息。
【祁总身体很差，精神状态也不好，宁小姐，您有时间来医院看看祁总吧。】
宁冉冉回复：【我很忙。】
【别以为昨晚你把他带来我这，以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杨特助，我没那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杨泽尴尬，把昨晚的事大概说了遍，重点强调祁晏白对孟慧的冷淡态度，以及心里应该也有数孟慧的为人。
宁冉冉：【与我无关。】
她放下手机，扫了眼孟慧。
别的同事都在工作，只有孟慧捧着脸在发呆。
怪不得总觉得她心神不宁。
宁冉冉去洗手间时，听到同事的议论，还是她和黎梓霖、祁晏白以及无辜江锦翰的破事。
只要不影响她的工作，八卦什么的，同事爱聊就聊吧。
还得多谢在宴锦时的工作经历，多谢祁晏白帮忙练出的心态。
出来时碰上也刚过来的黎梓霖。
宁冉冉叫了声师兄，黎梓霖淡淡点头，走过几步又叫她。
清俊的脸转了一半，半数在阳光下，目光深不见底。
“昨晚祁晏白来找你？”
宁冉冉一怔：“嗯，他喝多了。”
黎梓霖沉默几秒，走回她身边，正对和她对视。
“打算原谅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