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看到双幽幽的眼睛,差点没吓个半死,而且那东西居然会说话!酒一下子醒了,连忙找开关去开灯。
但突然猛的一想,我去,我不是在龙老大家喝酒来着吗,怎么,这是哪儿来着?没时间想那么多事,开关应该在门边不远的地方,哦,对了,就是那!
正准备开灯,那奇怪的生物叫了声“喵!”逃出了窗外。心里面一下子放松起来,居然是只猫,没把我吓死,看来以后不能再喝酒,都喝到幻听了。
把灯一打开,房间的景致全部呈现了出来。用各种年代报纸糊的墙面贴着各种明星的照片。桌子上用玻璃压着许多相片,有一张我认出来了,龙老大,燕子,大婶。还有个妹子,是谁?和燕子很像却比她更漂亮些,牛仔裤加白衬衫,看起来很安静,所有的照片都只是微微一笑。
再回头看床的陈设,闺房?龙老大还有个女儿?闺房就闺房吧,睡到白天再说吧。
关上灯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各种事,想起了几年前去世的父亲,那满头的白发。记得他过世不久,我做了个梦,梦见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我跪在他膝下,泪流满面,我问他我还能不能见到他?他满脸慈祥,笑着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一个离开的人,你又何必强留呢?当时醒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浸湿了半边枕头。小时候,母亲拉着我去老街路边摊湖南老瞎子那里算命,老瞎子摸着我的手,手心手背反复看,弄了五六分钟,才开口,说着一口湖南话,“你屋伢仔这手相事业线短,生命线也短,是个劳碌命啊!”
母亲有些不服气,谁都不能说自家儿子是劳碌命,骂道“你呆(这)个哈(瞎)子,不会算不要乱算!”。说着钱也不给就拉着我要走。
那瞎子朝着母亲喊了一声,“虽然命理不好,但格局很大,如果造化大,有贵人帮,出将入相那都是小的。”
母亲听这话又停了下来,语气变和缓,“师傅你哦子(怎么)莫(不)早港(讲)?”,那瞎子也不恼,说什么骨相倒是不错,有机缘巧合,开了眼,诸事如意。
我一直都认为那街边算命的无非是骗钱的话溜子,话说好听一些,顾客高兴随了顾客意,骗一顿饭钱,算命要真的管用他们自己也就不用摆地摊讨生活了。
但是,劳碌命没错,读书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太糟糕,反正人生也就这样,不出众也不至于饿死,长的不帅也不至于别人一看就觉得讨厌,别人女友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我喜欢的妹子,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也不算命途多舛就这样不上不下混时光。
想着这些未免有些叹气,人都是同样的组成成分,却有异样的人生,我的人生就是搞测量,混日子,挣到钱娶个媳妇生个娃,把娃培养成人,然后等死。
啊,这样也挺不错!
我是个知足的人,也是个悲观的人,对拥有的很珍视,对没有得到的充满悲观,“他们何曾与我有关”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亮,翻下身把这闺房整理好准备出屋,看见大婶已经在烧火煮猪食,她见着我起来,笑道,“哥哥你酒量不行啊,昨天都醉倒在堂屋门槛上了”
我很尴尬,说“麻烦娘娘(阿姨)了,确实不会喝酒,肖总他们呢?”
“他们昨天晚上喝完酒就回去了,他们要带你走,我说你都醉成这样了就没让他们带你回去。”大婶显得很亲切,“一会儿热好水洗把脸,早上弄好饭随便吃点。”
我真的是太糗了,当时都醉成了什么样子,没有半点记忆了?
洗漱完毕,龙家的人也都起来了,很热情,那燕子也没有像对欧哥这样的霸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大婶,“娘娘你家是不是还有个女儿?”
“哦,樱子啊,她在上海打工很长时间回一趟家,”大婶还在忙东忙西。
也没多问,吃完早饭准备回去,组长杨哥已经到了门口,叫我准备出发,测绘青龙山1:2000地形图。
回到项目部穿上装备带上设备准备进山。摆好基站,我们各人带一个移动站各走一个山头采点。
青龙山不大,林子也不算太密,我走的那个山头很多小路,应该是砍柴人或者放牛人的留下的,沿着山头均匀采点,然后用软件绘制dt模型得到三维地形图,这样的方法,在脑海里面成了思维定式,多远采一个点,什么位置采点,熟记于心,只是一个人一个山头彼此间隔远无法联系,显得很寂寞,所以我在那台用了很久的nokia3110c存了很多歌,对了还有一部王菲口颂《金刚经》,这种爱好就不多说了,听久了一般开口就来“如是我闻,某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