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所有人伤了心,包括她。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个小时,天就放晴了。
坑洼不平的路面上都是积水。
周纤纤站在监狱门口发呆。
那个男人还是很懂得如何报复人的。
他这般拒绝见她,是存了心让她耿耿于怀吧。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张红丽拿着伞急匆匆地赶过来。
见她完好无损地站在监狱门口,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连忙上去扶住她的手臂,问:“没事吧?”
周纤纤摇了摇头,嗓音黯哑:“他还是不肯见我。”
张红丽心里也裹了一团气:“不见就不见吧,等他出来,看我不说他。
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现在倒好,非得
整得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他一样。
他究竟是在跟谁怄气啊他,气死我了。”
张红丽说着,眼眶就红了,对陆逸尘是既埋怨又心疼。
周纤纤垂眸,沉默不语。
张红丽拍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好了,不说他了,走吧,我们回去了,你这快生了,以后就不要过来了,就在家安心待产吧。”
周纤纤点了点头,在她的搀扶下慢慢地往回走。
小张瞧着她们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
“你这样的人,真让人恶心。”
“你怎么不去死。”
“你去死好不好?”
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心脏传遍四肢百骸。
陆逸尘捂着胸口,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那个女人厌恶的咒骂仿佛一道道魔咒盘旋在他的耳畔。
他挣扎着坐起身,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
那些锥心的话日复一日地盘旋在脑海,啃噬着他的神经。
如今,活着就好比折磨。
许多人都说过,他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如果没有他,母亲不会一辈子困在那陆家。
如果没有他,父亲就不会死。
如果没有他,纤纤也不会这样痛苦,一辈子也不会这样糟糕。
他该死,真该死。
黑暗里,他森森地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摸进枕头里。
那里,有一把剪刀,缝制衣服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