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杉迈开步子迎上去,但见唐音满头冷汗,脸色十分苍白。
“陆总。”唐音强撑着把陶萌萌交到陆池杉怀里:“快,送去医院。”
“她怎么了!”
陆池杉看着双眼紧闭的陶萌萌,目光在落到她上下这一身金灿镂空的装束上,心中顿起焦灼:“他们把她——”
“应该没有。”
唐音从欧阳卿手里接过一件外套,搭在陶萌萌身上。
“应该?”
陆池杉目光狠狠一沉,唐音是跟在他身边很多年的人,知道他做事的风格。
应该也许大概这种词汇,是不允许出现在汇报反馈中的。
唐音单手压着后腰的伤,身子强撑着却依然忍不住摇晃:“我的意思是,我赶过去的时候,她还没——”
“不用再说了!”
陆池杉无法想象陶萌萌一人陷入这种场所整整两个小时,期间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那一刻,他的大脑被所谓的愧疚和无助填满。而唐音,则成了他唯一可以宣泄的出口。
一旁的欧阳卿实在看不下去了:“老陆,先送人去医院检查,别的再说吧。你问唐音,她也未必知道——”
“你也闭嘴!如果陶萌萌真的遭遇了什么。我
会跟她结婚,为她负责一辈子的。”
陆池杉厉声打断欧阳卿的话,抱着陶萌萌转身上车,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到唐音。
唐音愣在原地足有十秒,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快十一点了。
怎么才十一点?
她感觉今天这一天……怎么就好像永远也过不完了似的。
“唐音。”欧阳卿走到唐音身边:“你……老陆他其实,怎么说呢?老陆跟那个陶萌萌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你应该也认识——”
“欧阳。”
唐音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他刚才说,他会跟陶萌萌结婚是么?”
欧阳卿哑了哑嗓音:“呃……他应该是说的气话,他……”
“气话?气什么呢?”唐音轻轻松开压在腰上的手,那种从身到心凉透了的感觉,让她连按压伤口的最后一丝力气都消散殆尽了,“他在气我么?可我有什么错……”
她一心一意爱了他五年光景,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永远相守的名份。想想也是错?
她理解他的婚姻观,也尊重他的选择。即使分手,也依然处处顾全他的颜面,事事以他利益为先。这样也是错?
他二话不说带回来一个年轻
姑娘要取代她,让她教也是错,不教也是错。教的对也错,错也错。
她曾为一纸婚姻受尽了这个男人的冷嘲热讽,如今却可以轻描淡写地对他说——
他可以娶她,他可以负责。
原来他不是不想,不是不能,他只是……不愿意跟自己这个不正确的女人罢了。
身体一寸寸变凉,冲击着心底最后的热烈。
陆池杉的名字在唐音的脑海里逐渐模糊,模糊到仿佛被眼泪和血水冲淡无数次。
“哎!唐音!”
眼看着唐音倒下身,欧阳卿慌忙将她扶住。
手掌触及她的腰背,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
“唐音!”
欧阳卿骇然,抬头看时,陆池杉的车已经开始发动。
“老陆!老陆!回来!陆池杉!”
可是陆池杉什么都没听到,车子还是头也不回地踩出飞快的油门。
唐音捏紧缠满绷带的手,抓着欧阳卿的手臂,摇头。
“别叫了,我……”
话还没说出几个字,她猛地呕出一大口血,溅得欧阳卿满身满襟。
“唐音!”
欧阳卿几乎崩溃了。
“唐音!唐音你伤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浑身都在流血!
陆池杉!你xx妈混蛋
!
抱起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唐音,欧阳卿盯着远去的车子,眼尾一阵泛红。
……
陆池杉坐在急诊室外面的走廊上,摆弄着指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
陶萌萌被送进去的时候,始终没有清醒。
他只记得她身上胳膊上,到处都是血迹。
车里昏暗,他也没有仔细检查过她的伤,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手机一阵响,陆池杉回身看了一眼,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
电话是陶大中打过来的。
“喂,是,是陆总么?抱歉啊陆总,这么晚了打扰了。”
陆池杉闭合咬肌,在后槽牙上狠狠压了一下,深呼吸几下才开口:“没关系,陶叔您有事么?”
陶大中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萌萌没事吧?我前面看到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跟几个老伙计聚会喝酒呢,没接到。然后再打就怎么都没有消息了。真抱歉啊陆总,上次她跟我说,您把她调到秘书处了,您知道这孩子她不能喝酒的,跟她妈妈一样有过敏史。我是担心她……”
“陶叔。她……”
陆池杉心中一阵闷堵,然而就在这时,医生
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