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棉签碘酒都有,剩下的一些常备胃药,止痛药,消炎药,也都是唐音在更新打理。
而每一个细致的标签上,都是唐音亲笔写的,每三个月更新一次。
“唐音,你是确定了要走么?”
欧阳卿坐在沙发上,看着唐音慢条斯理地拿棉签,蘸碘酒,动作熟练,有条不紊。
唐音嗯了一声,凑上去,让他忍一下。并随口说了一句:“我辞职报告都交了。”
“哦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来帮老陆当说客的。”
欧阳卿被药水弄疼,嘶了一声,躲了两下。
“没事谢谢,我自己来。”
他拿走唐音的棉签,起身去照镜子了。
唐音侧过身,随手盘摆着瓶瓶罐罐:“我没有误会,他也并不需要说客。”
从始至终,陆池杉也没有说过一句要她留下的话。
他的一切行为行动,其实都摆明了在让唐音看明白,她从来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欧阳卿上好药水,捂着冰袋出来
。
唐音赶紧收起脸上那抹幽淡的伤感,“好了么?好了我收起来。”
欧阳卿点点头,继续的却是刚才的话题:“那你有没有想过,老陆其实是挺舍不得你走的。”
“我当然知道。我对他这么好,事事周到无俱细,他怎么可能舍得放我走?
同样,他对我也很好,我也未必真就那样舍得离开他。你说是不是?”
唐音如是平静,言辞微婉又真诚。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能明确,她的决心是板上钉钉的了。
欧阳卿想,真正想要离开的那一次,没有大吵大叫,关门声最小。
唐音把医药箱收拾好,收起来,下楼看到欧阳卿正站在陆池杉的办公桌前,摆弄那只萌丑的小玩偶。
唐音的脚步顿了下,缓缓下楼。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你们男人到底能理解多少。或者,人生太长了,我和陆总只是路选的不同。”
爱情能让人昏头转向,抛却尊严和自我。
但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这段畸形的关系,继续影响她的亲人,家庭,生活,未来。
她抛却不了,她也没有资格义无反顾。
“明白了。”欧阳卿点点头,嫌弃地放下玩偶。单手插兜,准备走了。
唐音把他送到门口,欧阳卿突然又回过身,很认真地看着她说。
“我这个经历过三次失败婚姻的人,也没资格给你任何好意见。
不过呢,不管你唐音以后在哪里,都是我欧阳卿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