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
兽峰弟子为显恭敬,对冒牌货惯以“孟神女”三字相称,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孟婵道了真名。
听到“峰战”二字更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看见山道正中的白裙少女时才一阵面面相觑。
有几个认出孟婵身份的更是指着她鼻子笑道:
“哈哈哈!先弄清峰战的规矩再来吧!”
“你有峰主的手令么?你一个黄毛丫头说峰战就峰战?那咱大家伙还修不修炼了!”
“你师兄们早输了,现在正在水牢里躺着呢,你这么着急不如跟着一起住进去?”
孟婵并不多言,右手中现出一枚令牌,正是千虫道人所有。
当日师父让她暂时保管此令牌,不曾想在今日给了她名正言顺发起峰战的契机。
“我擦!这妮子居然真有峰主令,按理来说咱们峰战赢了不是该和开山令一起收回来么?”
一位弟子说出了不少人心中疑问,有几个懂其中门道的一撇嘴:
“先不说主峰归顺得办多少手续,就说千虫道人那半截身子入土的模样,谁敢在这个时候去跟他讨开山令啊!”
挑着眉哂笑一声:“要是把那老头子给气死了,这个罪责你来担?”
被他看向的几位兽峰弟子忙摆手后退几步。
毕竟是一位七阶领主级强者,哪怕寿元将尽,真陨落了也是宗门一大损失,这一顶大帽子就算落到兽峰峰主头上他也不好解释。
宗主赐下的开山令未收,就有资格发起峰战。
“真是可恨!没想到让这个臭丫头钻了空子!在这晴好的天里搅上一搅,大好的心情都被她败没了!”
“别说,等会儿把这妮子揍上一顿,也挺能解气。”
孟婵见能拿主意的人迟迟不来,秀长的眉扬起,清丽的脸蛋上尽是不屑和轻佻:
“一群猴崽子乱吠什么!去喊你们的正主来!”
明明是再娇柔瘦削不过的少女,言辞间的霸气与睥睨竟震慑了台下一干人。
“狂妄!”
兽峰弟子终是怒不可遏,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向山头上传去。
兽峰上,元仲弎听到小弟汇报后立刻将床榻上情正浓时的美人推至一旁,披上衣裳大步向山脚走去。
“本想过几日再料理你,没想到你急着来送死!”
聚集在一起的弟子们见他来立刻让出一条小道,元仲弎扫了眼那位迎风而立的女子,一双色眼眯起,透露出邪狞的光。
从前被气昏了头脑,竟没发觉这丫头长得还挺标致。
不如先留她一条小命,尝尝滋味再送她归西。
清清嗓子,元仲弎扬声道:“臭丫头!师兄劝你一句,俯首认输才是良策,若一意孤行,你怕是少不了一顿毒打。”
“兽峰的弟子屁话都这么多的么?”
六阶初期的威压爆开,瞬间把元仲弎掀飞三丈远,摔倒在地时还啃了满嘴的泥。
地头蛇当惯了的元仲弎懵了一懵。
怒气瞬间上来了。
其他弟子亦被横扫过来的威压冲击的连退几步,凑热闹来的他们本就站的密集,一时间你挤了我我挤了你,东倒西歪栽了一片,哎呦喊疼声不断。
“臭丫头!”
元仲弎一咬牙,恨声道:“你难道不知道要凑齐七位弟子才能发起峰战么!”
“就凭你虫峰那几个孬种,现在连站上擂台都费劲,你还想指望谁?”
“让你们那老的掉牙的师父自己上场么?”
“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让孟婵目光更冷。
她来此之前专门扫过一遍宗规,自站上擂台起,便没有任何退字可言。
她亦没给自己留退路。
扬起弧度流畅的下巴,纤弱白皙的脖颈在初升的柔和金光下像是冬日覆在屋檐瓦舍上的洁净白雪,未染一丝尘埃。
“对付你们这些蝼蚁,何须七人?”
“我一人足矣!”
山林间吹来的暖风将她的一句一字毫无差池的吹入众兽峰弟子耳中。
一人?
山脚下迎来片刻寂静,之后则是排山倒海的嘲笑:
“哈哈哈!”
“以为自己修到了六阶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这个修为,咱们兽峰足有百十个!你都排不上号!
在年轻一辈中六阶的修为算是极难得,但别忘了,这里是八宗之一的昭衍天宗!这里是当称天宗九峰之首的兽峰!
可面对千夫所指,孟婵浑然不惧。
自踏入道途起,她面对的嘲笑与挑衅还少么?
秀长的眉极尽舒展,她抬起清冷的眼,抬起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猖狂的笑声立刻戛然而止,突兀的像是被人一剪刀剪去了声带。
眼中的嘲弄顷刻散去,转而化为惊恐!
所有兽峰弟子的咽喉前,都停着一根冰灵气凝成的细针。
灵针逸散出的冰寒气息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唇泛白,脸颊和发烧上结了一层白霜。
更有胆小者已然两股战战,湿了裤管。
只要再前进一寸,冰针就能扎破他们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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