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谅你的过失。”魔尊说着又站了起来,他拢了拢自己散乱的红发:“所以现在,滚出我的殿堂。”
师铭低头告退,他站起身来,快步离开了魔尊的宫殿,当他路过外面守候的仇子航时,仇子航又嘲笑道:“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惹魔尊不高兴了吗?”
师铭没有理会他,他满头大汗,加快了步伐往外面走,走出了魔尊布下的种种禁制,当他走到魔界那一片荒凉的岩石地上,他有些疑惑的停住了脚步。
不知为何,魔尊那番话一直在师铭脑海里回想,他忍不住思考并审视自身,他是否真的曾经有过魔尊所说的那些“美好品质”,又是否真的已经彻底失去了它们呢?
待师铭走后,魔尊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自己新收的小玩具身上,治疗法阵已经完全起效,那边血流不止的屠原终于停止了流血,身上的伤口逐渐地开始好转,但同时魔气也已经如附骨之疽般回荡于他浑身上下所有经脉气穴。
屠原也逐渐有了知觉,他爬起身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和恐惧,他用手指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脸和身体,竟生生抠出无数道血痕,他的动作仿佛是想把身上的魔气都用指甲抠出来,他开始无声嘶吼着,他不想变成魔修,不想继续活下去,他宁愿死,宁愿死!
魔尊却很是欢喜,观察了一下屠原,满意地笑起来,伸手勾起屠原的一丝黑发放在手心把玩,说道:“你看起来真是美好。”
……
另外一边,赫连胡瑞回到了溪口医院的大门口。
她在医院门口左右徘徊了一阵子,思来想去想了很多事情,最后看了看依然还堆放在医院门口的那些温室器材,便硬着头皮上前,用法决抬起这些器材,随后搬运到了镜子前,敲了敲镜面,等着里面贺千珏的反应。
镜子沉默了一会儿,时间并不久,但每分每秒都让狐狸觉得相当漫长,她以为自己会被贺千珏拒之镜外,可结果却没有,那镜子荡出一圈波纹,那是里面贺千珏允许她进入的标志。
所以狐狸就带着一堆温室器材进去了,把东西都依次堆放在镜子空间里的空地上,又加了几个法决,使得那些器材开始自动组装了起来,开始在这件并不是特别大的小空间里组成一个迷你温室。
贺千珏刚刚趴在言蛇怀里睡了一会儿,刚醒来的他心情还不错,暂时把之前的糟糕事情惹来的坏心情也忘却了,看见是狐狸,便开口问她:“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要跟那魔修走了吗?”
狐狸咬了咬嘴唇,回答说:“我跟他吵了一架,我们分手了。”
贺千珏闻言还挺高兴的,拍手笑道:“分手好呀,那种男人并不适合你。”
“我打算去魔界找他。”贺千珏刚说完,狐狸就补上了这么一句,立刻让贺千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贺千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了啥?”
“我要去魔界找他。”狐狸低着头,她大概是很紧张也很混乱,说话间耳朵尾巴都冒出来了,可怜兮兮地耷拉着:“我放心不下。”
“你这是犯贱。”贺千珏毫不留情地指责她,用手直拍桌子怒道:“我之前说了什么?你难不成是没听懂吗!?那个魔修魔性太重!他心魔难除,心性不坚,且遇事冲动易怒,你跟着他简直就是去送命!”
狐狸整只狐都趴在地上了,声音沙哑道:“先生,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真的很喜欢他,他跟我在一起时并不是这幅样子的,我相信他只是被自己的心魔影响到了,他只是一时间迷失了自我,他没有办法找到正确的道路,而我愿意帮到找到……他会变好的。”
贺千珏恨铁不成钢地望着狐狸,愤慨道:“女子痴情,这也就罢了,但那魔界是什么地方,你真的清楚吗?”
“我清楚。”赫连胡瑞道:“师铭跟我描述过。”
“既然清楚你还要去?”贺千珏觉得自己脑袋都疼了起来,他与这只狐狸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贺千珏这人就是心软,与自己有过联系的人,他不会轻易就纵容对方往火坑里跳,所以试图劝阻狐狸:“那魔界妖魔横行,凶兽无数,更别说各种劣迹斑斑身负血债的魔修魔族,简直堪称群魔乱舞!”
“还有那糟糕透顶的环境,灵气稀薄、资源匮乏。”贺千珏洋洋洒洒就能把魔界种种不好描述个清楚,他继续道:“你看看你现在的修为和能力,你进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狐狸咬紧了嘴唇,甚至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她眼底湿润,眼眶也红了,哽咽道:“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临走前说再不会来找我,我……我不想再见不到……”
“是你当初说要跟他恩断义绝的,现在又说放不下?”贺千珏无可奈何,使劲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你到底想怎么样,说清楚一点吧,赫连胡瑞。”
“对不起,先生。”赫连胡瑞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趴地上冲贺千珏低着头,“之前是我不好,一直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总是在当断则断的时候又生出藕断丝连的心思,还一直赖在您这里麻烦您……”
贺千珏伸手扶额:“不,该死……你并没有麻烦我。你给我装修了一番镜子空间,我应该感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