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珏说要举办一个欢迎会,那么欢迎会是肯定要办的。
然而具体要怎么办?镜子里的三个非人类顿时陷入了苦恼和沉思之中。
寒蝉提出建议,满脸自豪地说:“之前妈妈给我举办生日宴会的时候,就是在家里挂满了彩带,准备了大蛋糕和礼物,还叫了不少小朋友来家里一起,虽然那些小屁孩有点吵,不过还是很不错的。”
贺千珏伸手又点了点寒蝉的脑袋,笑道:“那是生日宴会,不是欢迎会,而且过生日的,也不是你吧。”
寒蝉耷拉着耳朵,在贺千珏怀里滚来滚去闹别扭:“不管,妈妈说把卓茜茜的生日当作我的生日,所以那就是我的生日!”
贺千珏纵容他:“好吧,是你的生日,都听你的。”
一旁的言蛇也从贺千珏嘴里听说了寒蝉的事情,有些感概的说道:“那个杀人犯在医院闹事的新闻,我也有从电视上看过,没想到就是你们折腾出来的,实在是……让人有些惊讶呢。”
“对了!先生。”寒蝉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自己棉花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来,他说:“明天差不多就是那个杀人犯死后第七天,我是不是应该……”
说起这件事情的寒蝉有些犹豫,这两天他也经常观察外面那个凶手的魂魄,不知是不是死亡时间越来越长的缘故,凶手的魂魄除了逐渐变得更加虚幻透明以外,身上的阴气也愈发严重,有如实质。
加上那凶手一直在医院大厅里徘徊,浓重的阴气把整个医院门口都搞得阴风阵阵的,每个走进医院里的患者或家属都缩着脖子抱着胳膊,就连刚刚加入镜子中的言蛇都注意到了外面飘荡的凶手,说那是即将化为厉鬼的征兆。
贺千珏指着符纸对寒蝉道:“用这符纸解决他,这件事情要你自己去做,因为那个杀人犯是你的敌人,不是我们的,所以……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
寒蝉捏紧了手里的符纸,郑重的点了点头,又把符纸重新塞进了自己的棉花兜里,旁边看见这一幕的言蛇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说道:“这不是我的符纸吗?”
贺千珏就解释说:“貌似是你徒弟朱淑宜落下的,被朱秩捡到了,朱秩拿着这符纸时开了阴阳眼,还被外面那只鬼魂差点袭击了,之后他又把符纸落下,我就让寒蝉捡了回来。”
几个人在镜子空间里,蹲在那面大镜子前说话,三只非人类聊着聊着,贺千珏发现话题往更偏的地方跑出去了,从外面那只游荡的厉鬼,到拿了言蛇的身躯和内丹已经跑了的鸦羽身上。为了努力把话题往正确的轨迹上带,贺千珏说:“别讨论其他的东西呀!说好的欢迎会呢!”
言蛇十分谦虚,微微低头对贺千珏表示敬意,说道:“先生其实并不用特意为我举办什么欢迎会,您能帮我赶走言蛇,保住朱家的兄妹俩,顺便还让我的元神有了一个容身之处,已经是最大的欢迎了。”
贺千珏却说:“也不仅仅是针对你一个人的欢迎会,还有这家伙呢。”
说着,贺千珏捏着寒蝉的兔耳朵,把怀里的“兔子”拎起来,棉花的躯体虽然感觉不到痛楚,但寒蝉还是对贺千珏捏着耳朵提起他的动作感到不满,开始疯狂地用棉花爪子拍打贺千珏的脸。
贺千珏忍不住笑,又开始肆意摆弄寒蝉,每天这样逗寒蝉玩,是他的娱乐方式,也是某种程度上增进彼此感情的特殊方式。
旁边的言蛇看见这一幕却依然十分正经严肃的模样,甚至开始对贺千珏和寒蝉的相处方式感到不满,他伸手捂住嘴假意咳嗽了两声,说道:“虽然我是后来者,恐怕没有资质说三道四,不过寒蝉……你对先生的举动也太不礼貌了。”
寒蝉突然被这么说教了一通,有点懵,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被贺千珏拎着一只耳朵,身体软绵绵地耷拉下来,有点委屈的看着言蛇。
言蛇则继续一本正经道:“先生在千年前是第一剑派青鸿剑派的掌门大弟子,修为和声望在当时属于可望不可及的级别,论资质,他比我们这些小妖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在强者为王的修真界,强者的一切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弱者不能反抗也无力反抗,所以……就算他想捏你的耳朵,你也不能反抗,要乖乖让他捏才行!”
寒蝉听完了言蛇一席话,迟钝了少时,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吼起来:“所以说,你也只是想捏我的耳朵而已吧!要不要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诶?”贺千珏歪着脑袋,把手里的寒蝉举到了言蛇的面前:“你也想摸吗?”
言蛇浑身一抖,脸色有些变幻莫测,他盯着眼前寒蝉附身的这只“兔子”看了半天,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僵硬而缓慢地伸手过去,然后轻轻地碰了碰寒蝉的……耳朵。
寒蝉冲言蛇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耳朵。
寒蝉抖耳朵的动作似乎让言蛇更加激动了,浑身又是一次轻微的颤抖,尽管看不太出来。
贺千珏观摩着两只妖怪的互动,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又莫名觉得温暖,贺千珏说:“他很可爱吧?”
言蛇金色的眼眸里泛着微光,盯着寒蝉看了半天,默默点了点头。
一直是朱家守护者的言蛇,很少会去关注除了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