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此间之事与玉极殿是否有关,这岛上的循环已经形成了,贸然打破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这……”银柳面露为难之色,“道友可知我们是哪派弟子?”
这是要拉自己的后台出来了。
修然哼笑了一声:“哪门哪派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银柳哽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修然会这么说,一下子她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卡在了嗓子眼里,进退不得。
“便是玉极殿的弟子,也没有这般傲气的说法吧。”银柳勉强笑了笑,“玉极殿只是白鹭洲第一大宗,又不是四洲七国公认的第一大宗。”
七国与俗世融合,四洲却与俗世隔绝,二者本身并不具备可比较性。不过四洲当中,白鹭洲是宗门数量最多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阁下既然不在意玉极殿的名号,又如何能理所应当认为我们会在意你背后的宗门?”修然脸上没有明晃晃摆出不屑的表情,但意思却十分明显,“难不成阁下的师门便是四洲七国第一大宗了?”
“我还从未听说哪一宗能力压四洲七国所有宗门呢!”司凝插了句嘴,意有所指,“这第一莫非是自封的?”
银柳被两个人这么连着回怼,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
她这番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竟然让修然用她自己的话来反驳她。
“师兄。”眼见气氛闹得越来越僵,在旁边看戏的谢离珠及时开口,“道友的想法我们自然也理解,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宗门而已。”
银柳闻言面色稍缓。
“我们本无意为难,但我们也要为玉极殿考虑不是吗?”谢离珠神情诚恳,“容平岛不属于任何势力范围,牵涉到的自然也就不是一门一派,而是四洲七国都有可能,要解决容平岛的事,自然也要四洲七国联手才对。”
谢离珠这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勉强算是安抚了银柳。
她重新扬起了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微笑:“既然道友这么说了,那我立誓便是。”
天边一声闷雷响起,誓言落成。
谢离珠先前说的是要银柳和她的同门一起立誓,现下银柳孤身一人前来,便由她代其他人一同立下这誓言。
“既然如此,合作愉快。”谢离珠也露出些许浅淡的笑意,“请吧。”
银柳蹲下看了看大黄狗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忍不住笑了一声。
边上三个人听见这一声笑,不约而同咳了一声,目光游移,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狗。
他们三个完全不懂医术,没当场把这狗开膛破肚都是他们顾虑多下手慢的。
银柳取出自己的工具,先给黄狗灌了点麻药,等黄狗睡过去才用薄如蝉翼的刀将黄狗的腹部划开。
谢离珠先前在换剑骨的时候虽然没能亲眼目睹所有过程,但本身将人的脊骨抽出重新换一根听起来就已经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她换完之后还完全没有后遗症,已经足以说明柳安筠于医道一途的能力。
银柳的手法谢离珠不知道应当如何评价,毕竟她不是医修,但在银柳动刀的过程中那些甚至能看到的经脉做不得假。
整个过程银柳几乎没有碰到过任何其他无关的经脉,缝合的过程也极为仔细,甚至在剖开黄狗腹部的时候还能看到黄狗的身体在起伏。
这钥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进了黄狗的肚子竟然这么多年都完好无损,但又没有和黄狗长到一起拿不下来,就像专门等着人来剖开肚子拿钥匙一样。
明明过程看起来血淋淋的,但钥匙拿出来之后却几乎没沾什么血迹。
银柳的动作很快,从剖腹到缝合一气呵成。
钥匙被她丢到了修然的怀里。
这钥匙上沾了不少液体,甚至还有黄狗昨天吃了还没消化完的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因为银柳丢得太突然,修然来不及接,蹭了不少在修然的衣襟上。
修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被液体裹起来的草,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去世。
谢离珠和司凝都是一副憋笑的表情。
银柳这举动,看起来像是在报复先前修然的无礼与嘲讽。
火速掐了个诀将身上和那钥匙弄干净,修然一脸无语,但碍于银柳手上的动作不能马虎,他也只得暂且闭口不言。
缝合完之后黄狗仍然处在昏迷的状态,但整个过程它都保持着呼吸。
“好了。”将自己的工具收起来,银柳摸了一把狗头,站起来拍了拍裙角的灰,“等它自己醒过来就行了。伤口上的线是灵力凝成的,痊愈过程中会逐渐自身灵韵相融,不必担忧。”
“多谢。”谢离珠点了点头,朝隔壁偏了下头,“道友还是去喊喊你的同门吧,别耽误了时间。”
仿佛听到了谢离珠的话一般,在她话音刚落下时隔壁就传来了动静,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没过多久那群人就不约而同来到了这边的小院门口。
反应如此迅速且目标明确,根本不像是临时起意,看来银柳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后面的计划,顺便和这些人通过气了。
深深看了门外众人一眼,谢离珠转身朝着那两位老人居住的屋子走去,“各位道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