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瘦猴就返了回来,不但回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大食盒,后面还跟着李掌事带着细巧等两个婢女。
“王爷,这是王妃让小厨房做的宵夜,说王爷整晚未休息,也该是饿了。”瘦猴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摆在周敞手边。
“王妃还没休息?”周敞颇为意外。
“没有……”瘦猴点头当摇头,眼珠子只盯吃的,“王妃本来一直守在景姑姑的西院里,奴才过去的时候也是刚回了东院寝殿。”
周敞又向李掌事:“不过简单的一个问题,还要你们跑一趟。”
李掌事带着两个婢女屈膝一礼,回话也是干脆利落:“参见殿下,王妃日常教训,殿下的事万不可怠慢。殿下所问姜公公之事,老奴与周护院早已查实,前段时间,深夜之中,曾数次看到他在王府后殿正院附近转悠。”
“嗯……”周敞眼尾余光留意着小姜子的反应,又问,“可有看见他具体做了什么?”
李掌事斜一眼小姜子,恭敬又不失谨慎:“回殿下,算起来大约是在一个多月前,五月中旬的样子。开始有人看到也并不知是这位姜公公,待有人认出,老奴特意留意过几个晚上。若说他做什么,具体也没做什么,就是躲在墙边角落又东瞧西看,好像在找什么。有护院曾上去询问,他又回答什么也没找,因此不得而知。”
“你该承认窥视了吧?”周敞又瞥向小姜子。
“奴才没有、没有窥视,奴才是冤枉的。”小姜子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不定,只管抱着秋叔的腿喊冤枉。
周敞有些觉着这样问话是不得其法,却又找不着思路。
李掌事马脸一沉,倒是把身后两个婢女又推上来:“不仅老奴亲眼所见,就连细巧、茱萸她们也都曾亲眼瞧见,当时因为突然冒出人影还吓得不轻。殿下可以再详问她们。”
“说来看看。”周敞抬眼望向细巧。
细巧还是小心翼翼模样,倒是另一个茱萸开口回话:“回禀殿下,上个月,奴婢二人曾连续两个晚上,都看到过一个人影在后殿正院附近鬼鬼祟祟,其中一次可以肯定就是这位姜公公,还有一次人形很像,在正院后墙角下,似要翻墙进去,但因看见奴婢二人吓得逃走。当时也将奴婢二人吓得不轻。”
小姜子扑过去:“你们胡说,那不是我,你们存心冤枉人。”
细巧吓得躲去李掌事身侧。
李掌事则想了一想,向周敞道:“殿下,若是需要,老奴还可以找来其他证人。”
“不必了……”周敞抬手,旁人不信可李掌事和细巧,她天然都是要信上七分的,“你们今夜也都辛苦,回去休息吧。”
“是……”李掌事三人就要躬身退下。
周敞眼尾余光还没忘手边的糕点和羹汤:“李掌事,回去代本王说一声,多谢王妃辛苦,让她也早些休息吧。”
“是。”李掌事再次躬身。
周敞眼见李掌事说话动作都神似景姑姑,不禁心中一痛。
李掌事的风貌,比之景姑姑还相差甚远,但也是有模有样,更何况景姑姑那般落落大方又风仪有度。
如今景姑姑的脸烧伤,身子也还不知如何,恐怕就是再恢复也到不了从前,今后该如何面对?
“殿下、殿下……,那都是误会,奴才之前那是初来王府不熟悉道路,因此总是走差。”小姜子还在狡辩。
周敞强压心痛,定神在小姜子身上:“偌大的皇宫你走不差,本王这么小的王府你倒是能走差了?”
小姜子拼命申辩:“殿下不信可以问秋叔,而且奴才今晚一直在秋叔眼皮子底下,对了奴才腹痛还去向钟先生求药,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接应外贼。”
“你既病得厉害,怎知有外贼?”周敞也不用去问钟与,小姜子往后殿跑又鬼鬼祟祟肯定有问题。
“这、这满府都在叫嚷,奴才也听得一二。”小姜子眼见无法取信于奕王,又转向秋叔求助:“秋叔,您老人家说句话啊。”
秋叔就跟着说话:“王爷,小姜子这孩子虽然来王府没有多长时间,但一直勤勤恳恳又手脚麻利,凡事跑前跑后勤快得很,不像是能联合外人坑咱们王府的。”
周敞知道小姜子一直同秋叔作伴,秋叔恐怕已经拿他当了半个儿子,一时不好做声。
秋叔则努力作保:“更何况,那些年在宫中,老奴也算是看着他和瘦猴一同长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自从伤好之后,除了给老奴到这附近打酒,也没有离开过王府,他在外面又不认识什么人,哪里去勾结盗匪啊。”
这句话说到了重点,一下子点醒周敞:“你说你是被刘德夏抓住打了一顿驱逐出宫的?”
“是……”小姜子惴惴,不知奕王问什么。
刘德夏那厮已经死在猎宫里不足为惧,但是一切却全连上了。
周敞目光再次凌厉:“你今晚或许没做内应,但这么巧吃坏肚子,定是为了有个不在场证据。”
“没、不是……”小姜子欲要张口申辩。
周敞已是思路清晰,抬手阻止:“你进府的目的本来也不在于今晚,而是提前探查本王府内情况,比如府内布置,人员分布情况。如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