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周敞一醒来就感觉两边太阳穴胀痛,不知是不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
坐起身来,望一眼窗外,天光大亮。
再一低头,心脏就漏跳半拍。
昨晚弹琴的芙蓉就躺在她身边,还是同一个被窝。
周敞悄悄掀开一侧被角。
裤子还在,佛祖保佑。
昨晚要是做了什么,肯定不是她,而是奕王风铭做的。
不是不行,但她可不想也沾染上什么不可描述的回忆。
周敞努力在头脑中回忆,除了睡着前的片刻,剩下都是一片空白,应该什么也没发生。
安下心来,这才轻轻下了床,走出里屋。
瘦猴早已醒来,正坐在昨晚的酒桌前吃着东西。
周敞晃晃悠悠又坐去贵妃榻上。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瘦猴也就服侍她简单漱了漱口。
随后芙蓉也跟着醒来,又去端了热水给周敞擦脸。
紧接着,柳妈妈端来熬好的粥。
周敞简单吃了早饭,觉着柳妈妈的手艺都比王妈妈强上许多。
期间再没见梅生的身影。
周敞吃完粥,抻了个懒腰,便带着瘦猴离开了一字胡同。
天寒路滑,路不好走。
周敞起来的时候都是日上三竿,在府门前下马车的时候都快过了晌午。
奕王府大门外较之前热闹了许多,不但这条街上的店铺悄悄开张了不少,陆陆续续路上还多了马车和路人穿行。
周敞懒洋洋下了马车,又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外面过夜她还是第一次,身心似乎都不大习惯。
嗯?
一抬眼,大门口右边的石狮子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呢?
正午刺眼的阳光下,原本看着破破烂烂的白玉石狮子显得更加破旧,且怎么底座好像还缺了一块呢?
周敞心里嘀咕,猫腰去瞧。
“对不住你哟。”周敞顺手拍了拍石狮子的脑袋,眼瞧都要过年,但她没钱也不打算更换。
“咔……”的一声。
还没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石狮子身子一歪,直朝周敞身上倒下来。
“啊……”周敞本能后躲,脚下却又打滑,“噗通”摔倒在地。
石狮子整个砸下来,狮子头“吻”上了她的右腿。
“哎呀,王爷……”瘦猴本来放下周敞就要赶着马车走西边后门,没想到刚跳上前室就见自家王爷被砸,“来人啊,秋叔,高哥,在府里的都出来。”
瘦猴边喊边边冲过去,试图将石狮子推开。
秋叔正一瘸一拐出来,恰也瞧见,也跟着回头朝里大喊:“多福、多宝,快去找人。”
周敞的右脚被压住,动弹不得,开始还没感觉,但不到片刻,脚上有了感觉,就是钻心钻肺的疼。
“哎呦,这是怎么话说儿的呢,都怪学生,都怪学生。”后脑勺上方忽然有人说话。
瘦猴和秋叔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搬动石狮子,石狮子却纹丝不动。
周敞龇牙咧嘴间扭头去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纪,衣着光鲜,身体微胖的年轻男子正逆光站在身后,朝她连连作揖,十分不安。
“都是学生的不是,是学生的不是,一定赔偿,一定赔偿……”年轻男子的担忧和懊恼溢于言表。
“跟你有关,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先一块儿将石狮子抬起来?”瘦猴不耐烦喝断,又对秋叔道,“秋叔,你能有多大力气,快去扶着王爷是正经。”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年轻男子也是慌了神儿,扭头又朝身后喊,“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搭把手。”
秋叔这会儿也不多言,全听瘦猴指挥,也是才想起去扶周敞。
周敞疼得眼花,勉强坐起,靠在秋叔身上。
年轻男子身后跑过来两个人,却一个是年老的车夫,一个是十二、三岁的书童。
“我们两边各两个人,”瘦猴分配四个人,一边两个“都抓好了,一、二、三用力。”
四个人一齐用力,石狮子动了一动。
周敞就往回抽腿,结果下一秒石狮子又砸了回去。
“啊……”周敞腿抽出来又砸在脚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王爷,王爷……”瘦猴惊呼也顾不上石狮子,就要去搬周敞的脚。
“别……”周敞痛呼,她的脚可再经不起第三次了。
瘦猴一抬头:“你们是谁?一个小笼包、一个干油条、一个就是白面馒头,有什么用?”
年轻男子身材微胖,圆脸白皮肤,的确像个白面馒头,一双小眼睛,如同用刀在馒头上划开的两条缝隙,厚厚的嘴唇倒像两根香肠。
白面馒头一下子跪在周敞面前,来个哭丧脸:“您就是奕王殿下啊,奕王殿下,奕王殿下啊……”
“本王还没死呢?”周敞疼得冷汗淋淋,却也禁不住这等干嚎。
“都怪学生,是刚才学生的马车打滑没停住,车尾刮到了狮子座上……”白面馒头承认,“学生一定赔偿,一定赔偿。”
“是你……”瘦猴暴跳而起,一把揪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