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更多,再多一些,想要一直像现在这样相处下去。
不管男女,没有第三个人强行插入到他们之间。
作为彼此唯一重要的那一个,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夏油杰始终认为所谓的唯一就是单一性的,排他性的,只有双方彼此,无法再多加任何一个人。
但凡再加入另一个人,都称不上唯一和最。
可是,直到他将五条悟提前准备的那个粉色的牙杯拿在手里时,才终于幡然醒悟。
自己的那些肮脏想法在纯真干净的五条悟面前该有多不堪,五条悟把他当成好朋友,也只是好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居然想要独占这个人。
独占,可真是一个霸道又恐怖的字眼。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夏油杰一遍遍的在温水的冲刷下自我洗脑。
只要看着他,只要待在他身边不远的距离看着,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夏油杰,”他轻轻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记住你最开始是怎么想的。”
记住最开始的是怎么想的,记住最初的本心。
这很难,却是目前唯一能做的自救。
夏油杰关掉莲蓬头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穿好短裤擦着头发走出去时,五条悟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现在时候不早了,能在这个时间段打的电话,可想而知对方的身份。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的五条悟回过头来,神情有着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听到五条悟压低声音说:“没,没什么,是风吹门的声音,没有谁,你听错了。”
语调是开玩笑的语调,听到夏油杰耳中却分外刺耳。
夏油杰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因为五条悟没最终告诉他,他今晚到底睡在什么地方,是沙发还是地板。
但是,对方在打电话啊,他站在客厅里似乎又很不对。
夏油杰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进退两难过,稍作思考后,他还是转过身去,重新回到了洗手间里。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于夏油杰来说却无比漫长,他在洗手间一边心不在焉的擦着自己的长发,一边把这辈子从头到尾的想了好几遍,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洗手间里和浴室中间有一个很小的窗户,从窗口望出去,黑压压的一片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夏油杰出神的看着,没听到五条悟的脚步声靠近,直到对方轻轻地将他手中的毛巾拿走,他才突然回过神来。
五条悟冲他笑笑,“抱歉啊,因为我说家里有人的话,对方肯定会追问是谁,哪怕说是朋友也会被刨根问底,所以我说了谎,夏油先生不要介意哦。”
夏油杰淡淡的扫了五条悟一眼,不冷不热地说:“我有什么介意的资格吗?”
“……诶?”
此话一出,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怔了一下。
夏油杰的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不是因为害羞,真就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很离谱,这样听上去酸溜溜的语气,细想一下简直令人无地自容。
夏油杰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将脸扭向了角落的方向。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走到头了,恨不得连夜收拾行李逃去月球。
五条悟短暂的愣了一会儿后,嘴角不受控制的勾了勾。
他没有继续这个令夏油杰觉得难堪尴尬的话题,而是用毛巾去给夏油杰擦背上潮湿的头发。
湿透的长发贴在光裸的后背上,不时有水珠从乌黑的发丝中沁出来,然后沿着皮肤滚落,没入颜色花哨的运动度假短裤中,留下一个稍暗的痕迹。
“不用麻烦你做这些。”
五条悟心情很好,他很固执,“我不觉得麻烦啊。”
他这样说,夏油杰就语塞了,刚才的无地自容烧坏了他的脑子,以至于一向很好的口才在这一刻变得笨拙起来。
狭小的卫生间一个人站在里面正好,两个人都在则显得有些拥挤。
五条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手里拿着吸水的毛巾十分专注的给夏油杰擦头发。
高专的时候,夏油杰的头发就已经很长了,到肩膀下面,但是比现在要短一些。
加上七海和灰原,他是他们几个中头发最长的那一个,其他人冲完澡,像小狗一样甩甩头发就能走,只有夏油杰需要换两块毛巾才能勉强将头发中的水分吸干,除此之外还得用吹风机吹。
那时候,五条悟总是调侃他活的太精致,又是擦又是吹的,比硝子这个女生都要精致。
当初嫌弃他精致浪费时间的人,现在却一本正经的在给他擦头发,这个世界还真是癫成了夏油杰不敢想象的样子。
这条毛巾因为吸了水而变得潮湿,很快,五条悟又弯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的来。
他没有嫌麻烦,甚至还在擦头发的途中说夏油杰的头发发质很好。
“夏油先生平时一定很爱护自己的头发吧,很柔软,也很顺滑,比很多女性的头发发质都要好呢。”
透过墙壁上的镜子,夏油杰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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