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起来。
牤牤直接捧起保温盒,喝了一口,劝慰道:“排骨汤很好喝啊。哪个说你不好说你不孝顺?”
“你不孝顺还有哪个孝顺?”
我随手棉衣袖子擦了擦脸,粗糙的棉麻制品刮得我脸上生疼。
“牤牤你快吃饭。等下都冷了。”
我起身把病房的窗户关上。
牤牤这个病房有三部病床,原先那两人都走了,现在临近过年,只有我和牤牤在这里。
牤牤沉默地吃着豆角,她又夹起一块萝卜:“自从我住院,你看看有几个人来看我的?也就是你天天来。”
我随口回应道:“公公不也是天天来吗?”
牤牤喝了口汤,又吃进去一口饭。
“你们公公?你是不知道,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不是也住院了吗?”
“嗯呐?”
“他有一回,就说要用开水烫死我,就是那个热水壶!他拿着打开,壶口对着我,就要浇下来!”
我扭头一看,那是用来给牤牤装开水的老式热水保温瓶。天蓝色的,好像我在沙场就见过了。这么多年,牤牤也没换一个。
想象一下公公那副丑恶地嘴脸,威胁要倒开水,他绝不是说着玩玩,而是真不拿牤牤的痛苦和性命当一回事儿。
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