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寿,不兴办70的整寿。
第二年公公的生日,果然就在大姑姑的酒店大办了一场。
两位老人的生日暂且不提,升学宴完了第二天,爸爸带我上江华——因为连芳姑姑和弟弟妹妹也来倒周府了,所以要送他们回去,他大概觉得这又是一个促进“家庭和谐”的机会,因此把我也带上了。
但是我的心里,只有成功考上大学的喜悦,觉得十二年寒窗终于高中,往后应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在去江华的路上,我打开车窗唱起了歌:没人打开的记忆,又自动播放在夜空里。离开的人,陨落的流星,又回来咬我的心。没人打开的泪滴,又敲着窗户自言自语。泥泞的路,坎坷的感情,都剩下云淡风轻。
不要伤心,不要灰心,是命运教我的事情。苦难到虚脱的绝境,会被时间酿成微甜的回忆。
不要伤心,不要担心,哪有雨会永远不停?曾酸到窒息的别离,会被怀念酿成微甜的回忆。
最永恒的幸福,不是拥有你,而是拥有和你有关的回忆。
歌声伴着风,传出去很远很远。杜鹃花听见了,小石子听见了,云朵、蓝天和太阳也听见了。
但是,爸爸没有听见。
他不觉得我苦,只是嘲笑我唱这种苦情歌。
当时我也不会想到,考上大学并非苦尽甘来,只是另一场炼狱生活的开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