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的通报里,也提到伪宗室、伪太子的传言。显然,清廷是将信将疑,但也不准备轻易放过。
而且,为了稳定人心,清廷也有意地低调处理,不想搞得尽人皆知,反倒激起抗清义士的斗志。M.biQUpai.
穆里玛和图海商议已定,并准备进兵兴山,却万万不会想到,进攻兴山将是他们噩梦的开始,而不是建功立业的荣耀。
人贵有自知之明,可穆里玛和图海,以及他们所率领的禁旅八旗,恰恰相反,狂妄又骄横。
没错,禁旅八旗的装备是最精良的,但战斗力却不是最强的。不但如此,连将领的指挥也存在很大问题。
这就是所谓的“愚蠢使人狂妄,狂妄又使人更加的愚蠢”。
………………
茅麓山。
李来亨和郝摇旗一直在紧张地布置防御,不管是构筑工事,还是打造武器,过问得都相当细致。
东安王朱盛蒗和高夫人已经乘船离开,还有大部分军人眷属的迁徙,这让两人感到了些许的轻松。
“竹签阵不错,配以地雷,简直能让敌人寸步难行。”郝摇旗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再给咱们一个月的时间,抛石机和木炮的数量大幅增加,清军要来进攻,就打得他们血流成河。”
李来亨呵呵笑着,说道:“某就怕他们不来,害得咱们白白地准备。”
两人忙碌了这么多天,终于有机会聚在一起小酌闲谈,放松一番了。
险要的地形,完备的工事,充足的粮草,多样的武器,士气旺盛的部队,这些都增强了他们坚守御敌的信心。
正在此时,亲兵入内禀报,小公爷回来了。
“怎么回事?”李来亨放下酒杯,满脸疑惑,“不留在黄先生身边,他回来干什么?”
郝摇旗也极为不解,心中有些忐忑地揣测:是不是重庆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时间不大,李岳便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向着父亲和叔爷施礼问好。
“谁让你回来的?”李来亨满脸的不悦,训斥道:“不是让你做好侍卫,保护好黄先生吗?”
李岳面对训斥,却是忍不住地笑,说道:“父亲有所不知,现在可不能称黄先生,而要称其为殿下了。”
哦!李来亨和郝摇旗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即便是惊喜交加的神情。
“黄先生承认自己的身份了?!”李来亨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曾是他们搅尽脑汁想要达到的目的,却突然之间实现了。
李岳呵呵笑着,完全遏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说道:“也不是公开承认,但也没再否认。现在,军民们都知道他是天潢贵胄,称殿下千岁。”
“还有,孩儿也是殿下派来送信的,还有这件宝物。”李岳说着,取下身后背着的包裹,取出两封书信呈上,另一件东西则让李来亨和郝摇旗又瞪大了眼睛。
望远镜应该是最令人惊奇赞叹的神器,谁都知道只有那么一件,可黄立却送到了这里,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李来亨来不及多问,伸手便取过书信,只看了一眼,便把刘体纯所写的递给了郝摇旗,自己先打开了黄立所写的那封。
李岳也似乎忘记了礼数,搬椅子坐下来,咕咚先干了一杯酒,拿起筷子便大口吃菜。
映入李来亨眼帘的是熟悉的鹅毛笔字体,黄立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希望李来亨能够造出些声势,牵制住清军,或者说引诱清军来攻。
“哈哈哈,殿下英武神勇,攻下重庆后沿嘉陵江北上,招降谭诣,又连克顺庆、保宁等城,缴获粮草物资无数……”郝摇旗突然发出爽朗畅快的笑声。
李岳笑着说道:“刘享、袁东宝可是过瘾了,见市面了,看见我这顿吹嘘。对了,殿下还让我带回来不少新鲜的东西呢!”
李来亨面带微笑,把书信轻轻放下,与郝摇旗又作了交换。
刘体纯的书信写得较为详细,通报了川东的情况,以及重庆会议通过的各项章程。
李来亨对于自己成为大都督府一员,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太过惊讶和激动。但对于黄立横扫嘉陵江中上游,却和郝摇旗一样,连连赞叹。
“要不是川北地处偏僻,消息太慢,恐怕现在已经是天下震动,无人不知殿下之名啦!”李来亨放下书信,看向正大吃二喝的儿子。
风尘仆仆的疲惫神情,让李来亨有些心疼,但他还是板起脸,说道:“吃饱喝足马上滚,这边不是久留之地,也马上向殿下汇报,省得他担心。”
李岳苦着脸,说道:“父亲,孩儿还有些事情没说呢!都是殿下交代的,明日再走不迟。”
郝摇旗笑着说道:“也不在这一天两天,让岳儿传达完殿下令旨,休息一夜,明日再启程不晚。”
李来亨稍微缓和了脸色,嘴上却还训斥道:“没大没小,瞧你那副样子,真是找打。”
李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