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数次的缴获,立足川东川西,终于有了物资基础。虽然还不是特别丰厚,可节省着点,也能支撑到一季的收获。
而以重庆为中心,全凤翔等文官各带数百的部队,正在向西向南开拓勘测,设村建寨。
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屯田队伍西面已至璧山,南面已到江津,规划出的可耕荒地达到了十几万亩。
再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能够开垦的耕地数量还将大幅增加,上百万亩也不意外。
就算当时的亩产数量不能和后世相比,但十亩地养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等到明年第一季收获,保证十万人的吃食还是绝无问题。
洪育鳌明显地轻松下来,说道:“从目前的川东情况来看,半年后达到自给自足应该没有问题。”
四川凋弊,但川东和川西的情况要稍好一些,还不算是百里千里无人烟。从史料所载来估计,大概还有十几万的原住民。
“安置军民的政策也该有个统一章程。”蒋尚膺缓缓说道:“本官拟了些粗略的条文,但此事还要殿下回来,最后决定。”
没有黄立的时候,大家各行其是,并不需要如此正式。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各家接近合并,开拓立基也是前所未有的规模。
洪育鳌点头称是,“本官也有些想法,将与蒋大人一起向殿下汇报。”
刘体纯不太关心这些,他已经派出部队,分头清除重庆周边县镇的清军。比如忠县、荣昌、涪陵、丰都等地,扩大占领区,把重庆外围的屏障向外扩展。
而且,向六百余里外的成都进军的计划已经制定,将由两营将士和数千俘虏的辅兵组成,不日即向成都开进。
顺治十六年,四川巡抚高民瞻进入成都,在后世的督院街沿用明代的都察院改建为巡抚官署。
作为第一位进入成都办公的清朝四川巡抚,高民瞻展开重修府城,整顿机构的工程,但没有来得及完成,便移交给了新任巡抚佟凤彩。
佟凤彩于顺治十七年擢四川巡抚,到任后劝官吏捐输,对成都府城进行了修缮,葺治学宫,还对都江堰疏浚了一次。
此时,成都及周边地区约有百姓十数万,但清军却不到四千,且属于守备兵,战力低弱。
“接下来如何布署,如何扩军,如何抵御清军可能的进攻,将成为重中之重的任务。三太子想必已有计划,且等他回来再作商议吧!”
对于黄立的战略眼光,刘体纯已经钦佩至极。
他却不知道黄立是根据历史轨迹做出的准确判断,连沿嘉陵江北上也是掐准了时间才展开的行动。
在合州呆了三天,布置完所有的防御,黄立才坐船返回重庆。
“作弊器的精准,如有神助的攻掠,差不多要结束啦!”立于江船的甲板,眺望着两岸的情色,黄立不由得发出感叹。
历史改变了很多,夔东明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奇迹般地重创两省清军,完成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战略转进。
虽然说不上是扭转乾坤,暂时转危为安,却是可以确定的事实。无论清廷怎么调整布署、展开行动,没有数月时间的准备,难以再次展开行动。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能够松口气。是时候进行重要的军政结构调整,把各家拧成一股绳,再给军民画个大饼啦!”
画大饼可是個技术活,胡吹乱搞是不成的。
俗话说的好,大饼画的好,手下玩命干;大饼画的差,手下不听话。
大饼,犹如皓月当空,人人举头便可望见,不够大,就不能满足众人心愿;不够高远,就无法令人望之目炫神迷。
又如飘浮的白云,可远观而触之不及,还能形态变化,令人沉迷其中而不知其虚、其假。
要又大又圆又漂亮,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才是画大饼的奥义。
“每人先来一百亩,不管有没有能力耕种,就是你的了,不要都不行。”
“军属免赋税,收成全是自己的。吃不了就养猪,象后世那样,使四川成为生猪大省,肉可劲儿地造。”
“先量力而行,过年过节给军民们搞点福利。也不用多,一家发两条鱼也是那么个意思。官府给百姓送礼,没见过吧,新鲜吧,感动吧……”
“哈哈哈,不敢动,在船上它们肯定不敢动啊!”不合时宜的说笑声,打断了黄立的思路,已经成形的大饼哗啦一声碎了,都能听到那清脆的声音。
袁东宝蹲在甲板的一角,盯着笼子里的几只小猫咪,笑得那个开心,全不知道尊贵的三太子殿下正在刻画皓月当空的大饼。
洪元其呵呵笑着,说道:“用不了几个月,它们就长大了,抓老鼠可厉害啦。省得有老鼠敢打扰先生休息,还咬坏我的书。”
捕鼠小能手啊,恐怕无用武之地吧?四川那穷地方,老鼠早搬家逃荒去了吧?
算了,再节省也能从牙缝里省出点喂猫的粮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