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又怎会听不出对方话语中的半信半疑。
不过,她既然决定暂时求和、打破僵局。
就不会落下话柄,否则如何取信对方,让其放松警惕。
只听她说道“先这样吧。村里人早已习惯走大路,况且,吊桥中间悬空,我也担心不安全。反正村里不缺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给自足,乡亲们都很好相处;
就怕突发事件或者无妄之灾,那大家心里难免不舒服,一不舒服可能就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唉,我们基层干部不好当啊,是吧,王社长?”
顾明月就差明说,我们村里不差你那点恩惠,只要你不折腾,我们这边啥事没有。
但你要是非得闹一场,她也不怕鱼死网破。
王必昌心中只恨当初沈一鸣横插一杠没收拾到人,不然,今天哪至于被个小丫头威胁。
可他又不得不做出保证“放心,只要我这个社长不出事,以后你们村一定也会太平无事,没人敢越过我这个社长,去找你们茬。”
顾明月暗自嘲讽,意思是他要安全,所有人才会安全呗。
这是把她看作一条绳上的蚂蚱?
对不起,她可不稀罕。
不过,今天这出戏唱得差不多。
再逼下去可能会适得其反,狗急跳墙就白费工夫了。
于是说道“那是当然,但我觉得,王社长有空还是排查一下身边的人,我手里这些照片可都在这,别人那会不会有,我就不确定了;
对方想要借我达成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我不喜欢被牵着鼻子走,相信王社长和我一样,希望你能早日查清楚。”
王必昌不相信这丫头手里一张不留,只是如今形势对他不利,他不敢轻举妄动。
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和他有过节之人,也就沈一鸣有这能力。
如果真是沈一鸣,按照其处事风格,抓住这么大的把柄......
要么会直接通知京市,他妻子那边。
要么,就是搜集证据,抓他个现形。
万不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王必昌相信沈家人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可若不是沈一鸣,又会是谁在搞鬼?
是得好好排查下身边人,否则一直陷入被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王必昌没心思再和顾明月周旋,随便应付几句便借口有会要开。
双方各自心怀鬼胎地寒暄告别。
前一秒还笑容满面,转身之际,一个面色狰狞,一个脸色愉悦。
顾明月当然是后者。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对方看来反而是下三滥。
知道估计会觉得更加讽刺。
她的手段相比对方做出的事情,也不知道谁更上不得台面。
其实,按照原先计划,她是准备将王必昌捉奸在床。
但那样的话,不说对方会不会有人出面保他。
单说气人的效果,就绝对没有现在过瘾。
如今瞧着对方看不惯她,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属实爽歪歪。
回头还得再把照片打出来几张,隔几天寄到公社。
不然,就她自己拿着照片来找,目标太明显。
多加几个烟雾弹,让其找不着北,才好时刻夹紧尾巴做人。
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是对的。
要不是从沈局那边联想到这种兵不血刃的招数。
她还得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整倒王必昌。
哪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逛街买东西,哎呀,心情美美哒。
先去供销社,买了些江米条和果汁糖。
又来到副食品商店,大米、白面早就抢没了。
只剩下些棒子面。
之前她一直以为棒子面和玉米面是一种东西。
后来和大嫂聊天,才无意中得知。
原来棒子面是整穗苞米,扒掉外皮、切掉根、晒干后,把玉米粒连带着玉米芯,一起放进机器里面磨制成面。
所以才被称为棒子面。
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玉米面再粗糙,都没现在这样刺嗓子、难以下咽的原因。
也让她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这个年代的艰苦程度。
把手里的粮票全换成棒子面。
还好,青山镇这边的粮食没有涨价。
回去得跟大哥说一下,先把村里账上的钱拿出来,早点把粮食买回来才踏实。
肉摊那边剩下四根大骨头,两个猪肝、三个猪心和一堆猪大肠。
她没嫌弃,这些东西清洗起来是比较麻烦,做好可老香了。
挑了个没人地方,把东西都收到空间。
天气热,这些东西放不住。
先存着,等天冷的时候,做一锅卤味,能吃好几天。
她来镇上还想给大伯寻摸副老花镜,但供销社没有,打听之后才得知........
老花镜如今叫老视镜,作为一种矫正眼镜,需要去医院挂号才能开。
本来还担心白跑一趟。
现在有了准确消息,立马调转方向去往医院。
眼科人比较少,顾明月没挂号,直接找到大夫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