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夸大其词的吹嘘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她和大哥顾明伟基本上已经定下日后工作基调,那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今天整这一出算是直接把顾家村的村民架了起来。
以后好也得好,不好更得变好。
遇到事情,来上一波彩虹屁,顾明月相信绝对效果显着,瞬间让大家梦回今日现场。
她承认,吹的确实有些上头。
好像回到曾经自己做买卖,给人推销,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导致她吹起来刹不住闸。
当然,其中必然也有白家的原因。
趁这次白家人都在,算是提前打好基础。
白仲怀说她满肚子小心思,她不否认。
她就是想要借此表明态度,她不是攀附白家,而是平等合作。
不然的话,以后来往办事,一次两次看在以往情分上,人家愿意帮忙。
当情分被逐渐消磨掉,久而久之,关系一定会随之疏离。
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她必须要充分展现出自己这边的优势。
即使有夸大成分,她也不算说谎。
村里的枣不甜还是村里的人心不齐?又或者她介绍的人没有本事?
不过是加了些修饰词罢了。
至于她为何如此折腾?当然是为了布头。
这次跟纺织厂换瑕疵布,只是搭头。
要不是这次的瑕疵布是用大枣换来的。
村里人哪里会舍得花钱买布,有钱也是买柴米油盐。
比起花钱,她更想让村里人挣钱。
她记得看过一些年代文,有提到主角拿布头做头饰、缝布偶挣大钱之类。
昨天在镇上,她特意找人打听过,确有其事。
但不是做饰品,而是做抹布。
镇上机械厂的机器每天都需要精心擦拭。
棘手的是,机油很难清洗。
擦过一次的抹布不能再用,否则擦不干净事小,污染机器事大。
可每天扔一条新毛巾,机械厂再家大业大,也是不小的开销。
用吧,浪费。不用呢,还不行。
这时厂里一名女工想到办法,那就是用布头拼接成抹布。
这种办法做出来的抹布随用随扔,既不心疼,又不会浪费。
建议很快被采纳。
于是机械厂主动找纺织厂合作。
由他们出钱,纺织厂提供布头。
担心有人偷工减料、滥竽充数。
机械厂同时全权委托纺织厂这边,不仅要求数量,还要确保质量。
纺织厂欣然接受。
布头看似不起眼,碍不住量大。
每次给供销社供货,又不能一下子都放出去。
否则,有了更便宜的布头,成匹的布便不好卖。
一般,纺织厂大部分都是给内部人员分发。
剩下的,若是供应外界,也必须定量。
机械厂的合作提议,在当时,可是得到纺织厂从上到下一致同意。
厂里还专门为此次合作设立相关规定与标准。
比如精确算出一麻袋布头相应能做出多少块抹布。
之后做活的人,成品数量就得控制在这个区间。
如果数量不对,便永远拒绝合作,并且需要赔付缺失数量的钱。
抹布的大小,也有规定,不能太大,会造成浪费。
又不能太小,影响使用。
一套标准下来,属实比较严苛。
哪怕如此,这个活,城里人照样需要争抢。
要知道,现在城里糊火柴盒,一百个也就八分钱。
而缝抹布,100个能挣到八毛钱。
翻倍的价格,傻子才不抢。
重点是,领回家的布头若是花样好看、布料结实,各家都会用自家的布调换。
毕竟是做抹布,数量对上就行,谁都不可能去记住每个布头的花样图案。
而这样供不应求的手工活,又怎会轮到乡下?
顾明月正是看中这活。
他们村里的女人不比城里人手艺差,就是缺机会。
如今机会、关系都有了,她要不利用好,简直是放着到手的钱不赚。
但她却不着急现在开口。
过几天要开始组织村里人囤粮、修水渠。
暂时,这些挣钱的事情要往后排,现阶段,命更重要。
白仲怀一直没等到顾明月说出她真正地目的。
没忍住问道“你说说你,有话直说呗。非得绕这么一大圈,还不说要做什么?自卖自夸,你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顾明月无辜道“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为啥不好意思。您老真是少见多怪。”
白仲怀带着好奇,不停地上下打量她。
顾明月无语道“又咋啦?”
“我第一次看到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得研究研究。”
‘噗嗤...’白彦青被这一老一少的对话逗乐。
笑着说道“明月,你要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无论你想做什么,白叔叔一定全力以赴帮你。你要相信,这点能力,叔叔我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