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局!”顾明月惊讶道。
来人正是公安局局长沈一鸣。
此时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公安同志,与王必昌带的人成对峙状态站立。
沈一鸣和顾明月点头示意。
然后对王必昌质问道“王社长,我倒是不知道,局里同志何时转了部门,改到公社上班?”
王必昌带的人中有几个纷纷躲闪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最后实在顶不住,其中一人站出来试图解释“沈局,我们是收到举报,正好碰到王社长也关注此事,便一起过来。”
沈一鸣斥责道“那举报人在哪?你们出任务之前,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怎么?是着急给什么人定罪吗?!”
自从这个王必昌空降社长之位,沈一鸣和他积怨良久。
虽说公社是全面管理,但和公安局分属两个系统。
王必昌却总是妄想大权独揽。
沈一鸣一直觉得自己治下严谨,不会出现问题。
哪怕王必昌‘上蹿下跳’折腾,他并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倒是没想到,队伍中竟然有人吃里扒外.....
若不是今天刚好过来,还真被他们糊弄过去。
王必昌同样反感沈一鸣。
上面派他来接管青山镇,指示他一定要独揽政权,势必将青山镇打造成铁桶,让其他派系的人渗不进来。
他也好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镇,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但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这种级别能参与的,一切按命令行事最妥当。
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这边宗族意识强烈,地方关系复杂。
他费了很大劲才在各个岗位安插上自己的人,可进展依旧缓慢。
尤其是沈一鸣,十分不给面子。
还有这个顾家村,竟敢保留族长这种封建残余!
顾明伟每次开会都和他装傻充愣,只说他们村早已取缔这种封建制度。
一开始,他以为此人愚不可及!
被自己父亲压在头上这么多年,但凡有野心的男人一定不甘屈人之下,不趁着这时夺权还等什么。
他明里暗里多次表示支持他当一个有实权的村长,每次都被顾明伟糊弄过去。
一次看不明白,次次这样,他便知道此人是故意为之。
他觉得泥腿子真是上不得台面,送到嘴边的肉都不知道吞下去。
所以收到举报消息,便知道机会来了。
他早已算计好,即使到时候没有证据,只要将人带走,没有证据也要创造证据。
总之一定将罪名定死。
至于顾家村,随便安排个人掌管。乡下人,吓唬吓唬,谅他们不敢不听。
千算万算,漏了沈一鸣这边。他不死心地问道“怎么,沈局和顾明月同志认识?”
沈一鸣没说是来通知齐家的事情。
他语焉不详地来了句“我只是和她父亲认识。毕竟她父亲英勇就义,有些血性的人,我都很敬重。王社长初来乍到,不知道也正常。”
挨了个软钉子,王必昌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个确实不知道。”
他只确定举报人和顾家村有关,加上其中有他一直在查、却查不到的线索,便急忙安排。
至于其他细枝末节,并没有深究。
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在沈一鸣这出了岔子。
还有刚刚那丫头说的身份,无关紧要的人物,现在反而成了最棘手那个,真是晦气。
他敷衍道“是我们工作的失职。”
沈一鸣和王必昌打交道多回,自然了解这人秉性,他不客气地说道“这话,你还是跟明月同志说吧。”
王必昌面色一僵,心中将沈一鸣骂的半死。
面上却抱歉地对顾明月说“我们工作存在失误,没有调查仔细。但一切确实照章办事,不存在玩忽职守情况;
既然明月同志身份特殊,我们也不能不通融,这样,直接现场调查如何?”
对于王必昌话中的阴阳怪气,顾明月不给面子地回怼“王社长说笑,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才让你们意识到错误;
而是你们有错在先,现在不过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沈一鸣眼中闪过笑意,对于顾明月的口才,上次在公安局,他已经领教过。
确实锱铢必较,别怀疑,绝对是褒义。
他很欣赏小姑娘的不卑不亢,也愿意适当帮一把,“既然是调查,那就按正规流程走。李铭,你先说说举报人是谁?在哪?证据是什么?”
李铭是公安局一队队长。
沈一鸣之前觉得此人兢兢业业,业务能力虽差强人意,但胜在老实稳重。
没想到看走眼,原来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李铭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主要怎么回答都是错。
王必昌在一旁帮腔“沈局长,举报人不想透露身份。既然你说按规矩办事,咱们别自己先坏了规矩。”
顾明月此时出声质问“王社长,我不管你们什么规矩,我只知道,今天你们污蔑烈属在先,欺辱烈属在后;
如果随便一个举报,就能让你们为所欲为,那是你们作为政府官员对国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