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风是个死人。
而且是个很久前就出事的人。
这个结婚证如果不是当初用的关系,不是霍司晏以他的身份活着,根本就办不下来。
现在霍司晏回到原位,这场荒唐的婚姻,以及那个鲜艳的红本本都该紧随着失效。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看来你还是很想让我知道。”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自恋的?”我都快受不了了,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按照他这种说法,好像我这么着急离婚,就是为了摆脱和沈慕风的法律关系一样。
“是我自恋,还是你口是心非?”他低头嗤笑着,看向我脸上的妆容还有我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洛嘉柔最喜欢的颜色,而你又知道我喜欢洛嘉柔,还故意在今天这种日子里穿成这样。怎么?你以为我会过去?”
我快被他说得吐了。
用尽力气,直接顶上他的小霍司晏,趁机脱离他的钳制,“沈阿姨还说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我看,我真是一分钟都无法和你待下去,面对你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有误会,我巴不得赶紧和你分开,这一辈子再也不要见面!”
他真是,方方面面的恶心到了我!
转身,开门,下楼。
要是以前,霍司晏
听到我说这种侮辱他的话,肯定会立刻追上来,但这次身后迟迟没有动静,周围的环境全都安静到令人心慌,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几乎让我落下泪来。
我在霍司晏身上,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目光,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近乎月光般虔诚的圣洁,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我,还带有一种说不出的祥和,好像万物静好,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
咯噔一声。
我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宋音说过的话,当下便下意识开口,“霍司晏。”
我站在楼梯下仰望着他。
他的神情早已恢复了原本的倨傲,高大的身材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像是逗弄一个玩具那样逗弄的看着我。
他双手交叉,寡淡开口,“怎么?”
“没事。”
刚才在他眼神中看到的圣洁、呵护还有那种淡淡的忧伤,一定是我的错觉。
我摇摇头,再次为自己的恍惚而恼怒,“我先走了。”
下了楼,我连饭都没吃,直接坐上出租车去了程家。
我爸妈没在家。
佣人说他们去买东西了。
我随意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礼盒,那些东西,全是新生儿要用的东西。
心底陡然变凉。
我移开视线,佯装什么都没看到
似的,平静上楼。
佣人拦住了我,“小姐……”
她也有点不好意思,“您的房间不在楼上了,昨天太太回家后就决定把您的房间放到楼下。”
楼下,除了我爸妈居住的主卧,还有一一间书房,两个保姆间,还有一个储藏间。
我不会过去。
“我就要住楼上。”说着,我几乎是以奔跑的速度上楼,一推开门,这次,里面的玩具之类的东西比上次还多,满满当当的就连推门的动作都受到了阻碍,我当场就有些崩溃,直接抬手把这些东西给扔了下楼。
不一会儿,整个别墅一片狼藉。
小女佣拦不住我,哭着喊着去给我爸打电话,我一概没管,“这就是我家,我有权处理我房间的东西。”
可能是过度用力,等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弄出来,我的小腹又有些隐隐作痛。
房间里有张一米宽的床,应该是为了预备以后照看婴儿用的。
原本……
霍司晏为我设计的沈家别苑的三四层里也有这种临时床的摆放,还有很多很多玩具,比这边的要全更多,但那些,都没机会用了。
越想越难过。
在床上躺这一会儿,都觉得眼泪漫了金山,不一会儿,枕头就湿透了。
这房间里大人用的东西很少,小孩子用的又全
被我丢了出去。
我就这么躺着,也懒得出门。
不知不觉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梦里又梦见霍司晏。
这次,不是他着我去手术台,而是他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很悲伤很难过的看着我。
“碎碎……”
他似乎在喊我,但我没有理他。
很快,就听到沈辞在我身后追着说,“嫂子,我哥他不行了,你节哀顺便。”
我是他哪里的嫂子。
连那个结婚证都不对。
就不是我和霍司晏的身份两个人持有。
从这方面来说,我和上辈子的命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想到这点,我不由得又惊又喜。
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胸腔里那股快乐的劲儿还没过去,这辈子,我一定不要死的那么早那么惨。
等有机会,我还要去做试管,去选精,生下两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至于霍司晏……
他是谁啊。
在北城,乃至全世界都叱咤风云的霍氏总裁!
怎么可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