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脏就越经不住天降雷雨一般的剧痛。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晴天霹雳那样，在我耳边炸响。
霍司晏却是一如既往地沉稳，他的手臂甚至还紧紧的扶着我，努力防止我受到任何伤害。
“是这样。”老神医叹了口气，“目前来看，越是强行恢复下肢功能，你体内那些不为人知的伤势就会加速恶化。霍先生，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这世界上的事，总归有些东西纵使再不甘心也要学会放手。”
房间里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沉默。
我的心情也从震惊、难过甚至惊慌，逐渐过度的纠结和犹豫。
按照我和澄澈的计划，很快就要迎来彻底离开霍司晏，获取安全和自由的日子。
可现在……
老神医竟然说他得了绝症。
这怎么可能呢。
上一世的霍司晏是那么健康，直到我死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脆弱的地方，反而是我……
对！
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的把手伸出去，“老神医，您再诊断一次试试，我和霍司晏……生病的应该是我，怎么可能是他？”
霍司晏听我说完，眼底划过震惊。
“碎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
老神
医见我们这样，更是动容，“霍先生和令夫人伉俪情深，真让人羡慕。
现在的小年轻，能有你们这种感情的不多了。”
听完他的话我才反应过来，“你们误会了。”我真诚的说，“我不是想替霍司晏承担病情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生这种绝症的人不应该是他。”
“不应该是我，就应该是你？”霍司晏的表情罕见的严肃，“程碎，你怎么能为了我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都快被急哭了。
偏偏有苦难言。
“我真不是不爱惜我自己。”这事儿越解释越乱，我也没办法解释，“老神医。”
我抬着自己的手腕，不肯后退，“请您务必再帮我检查一次，看看我到底什么情况。”
老神医见我神情认真，也不再推辞。
当即拉过我的手，继而，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凝重了。
霍司晏看的脸色也是一紧，“老神医……”
“真的没事。”老神医似也是无奈了，这次不用我说，他就搭在我的手腕上，再次诊脉。
“程小姐，除了偶有滑胎的脉象，你的身体一切平稳。”
老神医再三保证，“我行医这么多年，绝不会出错。”
他让我不要被霍司晏的
病情乱了心境，“程小姐，你相信我。”
“那以后的我，会不会患上一种绝症？”
这么严肃沉闷的场合，老神医被我逗笑了。
“霍先生，你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霍司晏也盯着我，“是啊，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几句话，我执着的追问自己生病的事情，转瞬间成为了我深爱霍司晏，甚至有了想要和他一起生病，同生共死的证据。
甚至连老神医都不忍心打扰我们。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二人世界将过一天少一天。”他看向霍司晏，“霍先生，最近有时间，还是要到医院去做个检查。”
虽然他号脉很准，但现代的医疗科学技术发展的这么好，对于任何病人来说，能双重诊断肯定要比单人诊断靠谱的多。
“我知道。”霍司晏道，“既然碎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也不会再瞒着。”
他朝我的肚子看了一眼，“为了她和孩子，我会努力活下来，哪怕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喊住老神医，“如果和以前一样，放弃他的腿，是不是就能活了？”
“不能。”老神医摇头，“霍先生的这双腿不是他身体生病的关键，最大
的问题……在脑部。”
他指了下霍司压的脑袋，“如果我没有诊断错，霍先生的脑部，正生长着一个鸡蛋般大小的肿瘤。”
我被他的话惊讶，“脑瘤？”
“这个可不可以手术切掉？”
“如果能切，怕是霍先生早就行动了。”
事到如今，霍司晏明显不打算再瞒我，“我以前切过一次。”他握着我的手，让我稍安勿躁，“在我车祸后的第二年，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我再也不会犯病，但最近……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和当年很像，而且有时候，我会间歇性失去一些记忆，但那些时间都很短暂，所以我没让你发现我的异样。”
“但我自己早就有了预感。”霍司晏定定的说，“哪怕不检查，我也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老神医，您的诊断没有错。”
“我……应该就是脑瘤，而且是复发型脑瘤。”
如果说老神医的话是如同雷电一般的巨型冲击。
那霍司晏的话，就像是雷电之后无孔不入的细雨，像是在冬日，一点点浸透在人的后背处，凉意袭人。
“那这样说……”
“再做手术成功的几率非常小。”霍司晏直说，“碎碎……”
说到这里，
他几乎是苦笑了，“没想着让你这么快就知道，但现在，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