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凉凉的。
我下意识护住小腹,“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你的。”
上辈子没能护住自己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孩子,这辈子能被上天恩赐,不仅重生一次,还能不遭任何罪的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无论怎么想,都是在给我弥补的机会。
“霍司晏,这个孩子。我要留下。”
霍司晏见我如临大敌,甚至额头都沁出了汗,他倏地笑了,甚至还抬手过来,放在我的肚子上。
对我而言。
他那双手,就像是取走我腹中生命的魔鬼。
我拼命后退,却被他紧紧拉住。
他将手停留在我的小腹上,胳膊几乎环住了我的腰,整个人趴在我的小腹动情的笑,“碎碎,他在踢我。”
我被他无语到,“这才多大,现在估计都不一定长出胎心,怎么就会踢你了。”
他的头执拗的趴着没动,毛茸茸的发顶像是森林一样浓密又带着他这人特有的硬朗,“我就是感觉到了。”
他给我描绘,“等再过几天,我们可以给他买好看的衣服,找一找好喝的奶粉,等他再大一点,说不定我也能站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牵着他,下楼遛弯,就连
一个普通的周末,我们都能一起逛超市,一家三口挤匿在人海里,买上精美的水果,爱吃的零食,把孩子放在推车里,我们两个手牵手旁若无人的走着,听他在我们身后喊我们爸爸妈妈。”
“到时候,我一定会说,别打扰我和你妈的二人世界,你好好在推车里坐着。”
“那时候,他一定很不高兴吧,说不定会哭着站起来和我理论,说你是他的,才不是我的。”
听着听着我就落了泪。
这场景太温馨,太美好。
可它不属于我。
更不会属于我和霍司晏。
“别说梦话了。”我强行推开他,这次,竟然很容易就推动了。
现在的他和我一样,都对肚子里的孩子留有感情,他不敢真的和我起了争执,很快就松开了我,“为什么说我说梦话?
碎碎,这不是你希望的?”
是我希望的。
甚至是我上辈子描绘过的特别美好的场景,但已经过了时效。
这辈子的我,不再对这种场面抱有期望。
也从未想象过。
“不是。”我说,“我只想去父留子。”
我劝他,“放心,不管你怎么试探我,我都对你没有任何留恋,绝对不会在离婚后,用
肚子里的孩子去谋求你的财产,我只求你尽快签了离婚协议书,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
“生路?”他冷笑,“你的意思是,在我身边,你和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我点头,“是。”
他微微眯起眼睛,透出一丝危险,“程碎,你没有放下那对双胞胎。”
这话一出。
我的四肢血流仿若倒流,像是整个人都不会动了一样,嘴唇糯糯间,几乎要将他给盯出窟窿,“霍司晏……难道你和我一样,也是重生么……”
“你说什么?”我努力听了好几次,都听不出霍司晏在说什么,只能通过他的口型判断,他在很紧张很紧张的追问我,“程碎,你刚刚说什么?”
我却没有力气回答他了。
我头很晕。
类似一种即将休克的窒息感,上辈子,我查出怀孕之前就有过这种感觉。
是缺氧了。
霍司晏行动很快,他判断不出我的病情,却能很快喊了沈辞过来。
等我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挂上了点滴。
“嫂子。”我和沈辞自从上次聚会之后,还没见过面,突然睁开眼睛,他看向我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尴尬,似乎在纠结这个称呼能不能行。
我和
霍司晏的事情牵扯不到他。
平心而论,沈辞还是挺单纯的。
我没必要迁怒他,立刻嗯了一声。
霍司晏看向沈辞的眼神越发柔和了,“你给她说说病情。”他看了下我紧放在小腹的双手,“你看她紧张的,生怕我会把这孩子怎么样。”
“虎毒还不食子呢。”沈辞让我放松,“嫂子你放心,我哥对你和肚子里的宝宝都很看重,不仅让我开了最好的营养药,还让我帮你保胎,嫂子你放心吧,这孩子是霍家的嫡长孙,肯定会受到最好的待遇。”
他越说,我越没底。
到最后,也只能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尽力和他说了几句客套话。
“不用勉强。”霍司晏过来给我盖了下辈子,看了眼挂着的吊瓶,然后让沈辞离开,“病已经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沈辞鼓着腮帮子,似乎对霍司晏这套过河拆桥的行为很是不满。
甚至连拳头都举了起来。
霍司晏朝他轻轻一撇,他又立刻放下。
“那我出去了。”沈辞轻手轻脚的,一来二去间,哪里还有半分不满,只带着恭敬,“哥,你和嫂子好好聊聊。”
明眼人都能看出我俩氛围不对。
等沈辞离
开,我想坐起来。
霍司晏也看出我的意图,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