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高大的身体舒展在黑色的皮质座椅里,抬头睨我,“红色不好吗?”
他双手交叠,放在办公桌上,“程碎,如果昨天真的又有人对你图谋不轨,动手绑架你,你该怎么办?”
“你怎么能把更改车衣和绑架混为一谈。”我拆穿他的私心,“那是洛洛嘉柔剑走偏锋、心术不正,这才害我出事,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就是她的替罪羔羊。”
他却不听,“我看你巴不得和上次一样,继续用名正言顺的理由耽搁工作,和沈慕风一起待在医院。”
他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勾唇冷笑,“我这里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
越说越气,我的语气已经很冲,“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帮我更换了车衣颜色?”
“按照你的身份,根本不需要畏手畏脚,何必总是开着一辆普通的白色大众?”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道,“你越嚣张,越高调,别人就会越顾忌,出现在你身上的意外就会越少。”
他算什么啊。
他怎么知道我没有嚣张过,高调过。
上辈子,我一个小小的程家女儿,都敢和我爸一起逼着霍司晏娶我,更敢在没见面的时候,
高调的前往霍氏公司的楼下坐在跑车里拉起横幅,宣布霍司晏是我男人。
我靠着这份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嫁进霍家。
从此尝遍人情冷暖,更经历程家的大起大落,甚至到死,都没有收获一份真挚的感情。
从此,我学会隐藏。
“越普通,就越安全。”
就像这辈子的我对上霍司晏,不再高调不再追求更不曾肆意狂言,我成了一个对他而言普普通通的程碎,他也不必太记得我。
我们得缘分,点到即止。
甚至,我不仅拥有了一份可靠的工作,还拥有了很多可爱的同事以及一个特别要好的好闺蜜左芙。
这些,都是高调、嚣张换不来的东西。
澄澈明显不同意我的观点,“我不认为你现在有正确的判断能力。”他让我出去,冷冰冰道,“等你想好了,再来办公室和我沟通。”
他所谓的想好,无非就是让我同意他的想法。
但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我努力工作,不止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份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气。
哪怕是老板的气,也不行。
从总裁办出来,我给沈慕风打了个电话,“你走了吗?”
沈慕风
的声音听起来很空旷,“没。”他说,“我在楼下等你。”
这个傻瓜。
他肯定怕我下班的时候没车开。
所以才会一直待在楼下等我。
我对沈慕风越发满意,“老公。”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他一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给他的银行账户打了一笔钱过去,“帮我买辆新车。”
他一听就知道我出事了,追问了好久,我才把澄澈这事儿说出来。
“我知道你们认识,但我不需要你像找霍灵一样去找他。”那样会弄的我像个被人保护的小朋友,在公司总裁面前怪没面子的。
我给他强调,“澄澈和霍司晏一样,都是无底线的偏袒洛嘉柔,而且和霍司晏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
沈慕风就乐于我说这俩人不好。
他之前还因为我在温泉酒店和澄澈临时出差的事,怀疑过我俩有点什么,如今被我恶狠狠的语气弄的哭笑不得,“我不去找他。但是碎碎,你给我那么钱是做什么?”
我给他转了大概一百万。
是十八岁过生日的时候,我爸妈给我的成人礼。
程家条件不差,但放眼这偌大的帝都,也就只能算是堪堪排的上号,
至于这一百万,连套帝都的小房子都买不了,我也就一直存在手里没花过。
上辈子,这笔钱一直被我放到死,最后也没用上。
人活着,钱没了。
和人死了,钱还没花完这件事一样痛苦。
这辈子我痛定思痛,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就把这一百万花掉,“你去给我买辆车。”
那辆被澄澈改了车衣的小polo我不要了。
“一百万……”他呢喃了一下,“你不想低调了?”
“倒也不是。”我慢慢反应过来,“我是被澄澈给气到了,反正钱给你了,你看着买吧。”
我让他随便挑一辆,“至于澄澈给我改了车衣的那辆,我不要了。”
沈慕风很支持我这个决定,不出一个小时,他发我一张照片,“这辆怎么样?”
我对车没什么研究,“还是大众,挺好。”
这车上了路很容易泯然众人,正好符合我的低调,但前脸和内饰又比我的小polo豪华,“我很喜欢。”
他嗯了一声,“刷完卡了。”
说完,我的手机接到一声提示,“程小姐您好,本次消费一百万,您的卡内余额还有……”
我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提示,盯了好半天,都
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亿?”我给沈慕风打去电话,“怎么回事?你爸上次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