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挽起袖子,将那架滑翔翼的尸骸捡起收纳,然后标注好具体哪里出了问题,之后这份材料会被转交给专门负责的匠人。
不远处几个沙弥盯着他们。
“七刀叔,我也想……”圆绘的目光有些羡慕。
“叫我师父,或者七戒禅师。”七戒按住对方锃光瓦亮的光头,没好气地说道。
圆绘和圆灵用那双期待的眼睛盯着他。
七戒顿了顿:“我的金钟罩和般若心钟修行都不到位,根本接不住你们。”
这也是朱水云为什么将这些新发明送到寒山寺的原因。
这种可以飞天的东西还是太危险了,神游玄境才可以飞天遁地,但目前她身边的神游玄境又都太能干了,用来做这种小事很浪费。
忘忧禅师精通佛法,擅长秘法,又刚好很闲。寺庙里修行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和尚们,一个一个皮实抗造,血厚高防,上次被运来测试的气缸中途炸了,但这位忘忧大师也只是掸了掸袖子,擦掉上面的浮渣碎铁,淡定的不行。
所以现在的寒山寺,已经快被各种新发明填满,快要变成二号科学院了。
刚入户的无心,也很快被带偏了,成功拜师忘忧禅师,还认识了比他大几岁的小沙弥,圆绘圆灵,看着凶狠,但实际上和善的七戒大师,文雅温柔的千机住持……
虽然看着他们的时候,无心总觉得拳头有些痒痒,那五官似曾相识。大概是上辈子曾经见过吧。
与此同时,夜黑风高,快活城。
一群人偷偷摸摸地,扛着大包小包,翻墙回来。
“快点。”
“小声点——”
“别被发现……”
他们轻手轻脚,趁着夜色,扒上了墙头,成功潜入城主府。
来人似乎对巡逻路线非常熟悉,轻松躲过了两波儿明哨,一波儿暗哨,来到了院子西南位置的小院内。
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袭紫色长衫,被夜色衬得微黑。
“总算到了,我们先分……”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推开木门,然后钉在了原地。
“怎么了?伏扇?”身后人有些奇怪地探头。
伏扇反手关上上了木门,后退两步:“对不起打扰了,我们找错屋……”
一只手猛然打开了木门,抓住他的肩胛骨,直接将人拽了进来。
“呦,都还活着啊,真可惜,怎么没死几个呢。”
那人叹了口气。
月色照亮了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他似乎是真的这么想的。
伏扇可以确定,他感觉到了杀机。
这个狗东西,怕不是想着,将他们搞死在这里,来一个死无对证吧?
他瞬间毛骨悚然,握紧了手里的折扇,低声喝道:“苏昌河!”
“你要做什么?”另一位一身黑衣的青年眉头微皱,上前两步,手也按住了剑柄,面露警惕。
“昌河,局面已经很乱了,你别发疯。”
苏昌河身后传来不咸不淡一句话。
沸腾的杀意消失,寒光褪去,嬉皮笑脸的表情漫出来,他后退两步,让出来身后的人。
他摇了摇头:“多好的机会啊,木鱼,你一半,我一半,我俩联手,这几个负伤的歪瓜裂枣肯定不是对手……”
然后,这不就轻松少了七八个情敌了吗?
那人没好气地将苏昌河推开:“不要发疯。”
他板着脸,目光微转,从苏昌河身上,落到眼前的一群人身上,面无表情,倒是颇有几分教导主任的威严。
之前气势汹汹的紫衣青年,顿时蔫了,讷讷说了一句:“……雨哥。”
苏暮雨微微点头,环视一圈,有人衣服上有突兀的鼓包,是包扎的痕迹,但好在无人减员。
他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愤怒涌了上来。
苏暮雨将一张信纸从怀里拿出来:“家主对你们的处罚下来了。”
这话说得在场所有人心里一紧。
“等,等等,我是被绑架的……”司空长风双手高举,故作慌乱地说道,“我是被迫,唔唔……”
他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
“好师侄,这种事情,当然要同甘共苦啊。”
苏暮雨没有管他们的挣扎,清了清嗓子,念道:“所有参与者,无论主犯从犯,一视同仁。第一,罚抄道德经一百遍。”
“嘶,啧啧啧。”苏昌河咋舌,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司空长风的假慌乱变成了真慌乱,脸色白了三分。
苏暮雨念一句:“第二,罚清理快活城所有的公共茅厕,共计一百九十二个,为期三个月。”
“嘶,啧啧啧。”苏昌河咋舌,摇头,嘴角疯狂上扬。
六乂的平稳被击碎,瞳孔放大,目光呆滞。
“第三……”
一直没有吭声的柳月,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对方继续念下去。
扫厕所句话,已经是在挑战他这个洁癖的神经了。
他实在害怕听到更加挑战他神经的话语。
“等一下,我们不是快活城的人……”
所以,是不是这处罚和我们无关……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