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朱水云看着屋子里的人脸色忽红忽白,煞是好看,过了几秒,才慢吞吞开口说道。
她没有什么,让他们白费力气寻找几个月,最后空手而归的想法。
这些可都是自己的下属,他们空耗精力,便是代表自己损失惨重。
“莲花是孤儿,父母都没有了,师父也去世了,师娘年迈体衰,同门师兄弟也都去世。”
“没什么可以托付的长辈,也找不到亲人了。”
“倒是有一位好友,但脾气暴躁,嘴巴刻薄,办事不牢靠,还做了驸马爷,自己的日子也很精彩。”
这话说得屋子里的人纷纷沉默了,年龄最小的温鹤淮吮着手指头,眉眼塌下来,小声说道:“好可怜,莲花哥哥……”
她想了想,将剩下的桂花糕也塞给李莲花了:“你多吃点,我不和你抢了。”
却见对方盯着桂花糕上的牙印和口水凝视几秒,缓缓松手,将点心还给了小丫头。
朱寒江看见这一幕,微微皱眉。
这若不是个傻子,那岂不是衬托的我们药王谷,成了一群庸医。但这若是个傻子……那他脑子清醒的时候,该有多少个心眼子!
慕雪薇也微微扭头,冷艳的眉眼变得柔和,小声说了一句:“的确好可怜……”
朱水云笑着看了一眼司空长风:“所以,你们打的算盘,想把他找个地方送走,估计是要落空了。他来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司空长风那张俊朗的少年脸挂满了忧愁,肩膀也塌下来,他搓着手,对朱水云解释道:“姐姐啊!我没有什么意思……”
“你出来,我和你单独谈谈。”
朱水云推开门,到了屋外小隔间,对他招手。
司空长风磨磨蹭蹭,不想出去,不知道被谁从身后推了一把,踉跄着赶了出去,身后的门一关,砰——
死道友不死贫道几个字,被书写得淋漓尽致。
司空长风暗骂,之前那么热情叫我好兄弟!好啊,你们一群狐朋狗友,酒肉朋友!现在就把我卖了!我可是快活城的人啊!姐姐新收的随从!最忠实的狗腿子!
他心里骂骂咧咧,但忐忑还是压不住,眼睛慌乱地到处乱瞟。
朱水云道:“百里东君最近有些受打击。你抽空去拜访一下他,安慰一番。”
“啊?”满脑子是李莲花的司空长风愣了,下意识问,“百里东君又是谁?你又捡回来一个新的小傻瓜?”
朱水云:“……”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司空长风:“……”
“咳,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好兄弟吗。”司空长风尴尬地笑着,“哎呀,姐姐,这不是太久没听到他的名字,一时间有些生疏了。误会!都是误会!”
“姐姐你要是说,白东君!我一定能猜的出来是谁!”司空长风说着说着,似乎找到了底气,越发理直气壮。
“对,就是这么回事!当初那小子多狡诈啊,还用假名骗我!说什么自己叫白东君,我叫了他几个月白东君!乍一听百里东君还有些不习惯呢。”
他从尴尬慌乱中迅速找回了状态,正常的谈论越走越歪,变成了阴阳怪气,给某人穿小鞋:“他又怎么沮丧了?姐姐你别担心,他一贯会装可怜……”
朱水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血压升高,她按了按眉心,产生了怀疑。
自己若是让司空长风去安慰人,这个塑料兄弟情,真的不会反手捅两刀百里东君吗?
这一次叶鼎之和百里东君认识的契机没有了,更没有抢亲来加深友谊,她比较熟的百里东君的友人,大概只有司空长风了。
“他的师父刚刚去世啦。”朱水云道。
“哎,这,这也太突然了。”司空长风讶然,之前的嬉笑收敛干净,皱眉分析,“李先生怎么突然去世了呢?他才刚到乾东城啊!也没听说李先生有什么疾病。难道镇西侯爷对李先生不满?”
不远处的李长生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朱水云呼吸一滞:“……不是李长生。”
“对了,是了,那个小子还会什么,西楚剑歌,之前的确应该有另一位师父。”司空长风了然,“真羡慕这些世家公子啊,想找什么名师一抓一大把。我就不行了,小时候根本遇不见老师,半套残缺的枪谱走了十几年。”
他说着语气越发温和,带着点委屈:“遇见了姐姐之前,可从没有人如此大方地将秘籍给我这种毛头小子。”
话里话外暗示着:他有那么多名师,但我却只遇见了姐姐。
朱水云再次闭了闭眼,王一行就该和司空长风学一学,看看,这张嘴多么优秀!
无论什么话题,最后都能扯歪,变成哄人开心、表露心意、引人同情、拉踩情敌的标准答案。
好在司空长风段位更高,他见缝插针说了些对自己有利的好话,又不忘正事:“我听说西楚剑歌是剑仙所创,百里的师父应该也是一位剑仙吧?”
“这样的高手不太可能生了重病,再加上这个时间段。嘶——”
司空长风摸着下巴,分析道:“多半是江湖窥伺西楚剑歌,残害了他的师父。姐姐,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