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失职。”谢千机额头冷汗直冒，唰地跪下来。
他没有用内力，动作又仓皇，膝盖磕在地砖上的声音听着就疼。
但朱水云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茶水入杯的潺潺声，茶香弥漫，谢千机的脸色却越发糟糕。
“……我知道你们都有小心思，恨不得搞死那些姓萧的，能多为难他们，就多折磨他们。”朱水云端起茶杯尝了一口。
她的话听起来很平静、很温和，一点都没有生气，但跪在地上的谢千机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朱水云没有看他，只是伸手摆弄自己的指甲，之前的蔻丹洗掉了，这次用了系统出品的染料，指甲上是紫得发黑的渐变色。
留守快活城的这些人，大概是发现发展不对，以为是小打小闹，却闹大了，捂不住盖子了，连忙来通知她。
她把很多有能力的孩子都派出去拜师学艺了，暮雨昌河、六乂伏扇等人都不在，剩下的自然有时候办事会失了分寸。
“起来吧，你能力不足，的确管不住底下的人的小心思。”朱水云的话语毫无责怪之意，但谢千机听了，却比被骂千万句还要难受。
他的手指死死拽住衣摆，跪在地上，全身微颤，心底发寒。
他直接被否定了，被认定他比苏昌河苏暮雨、慕青阳慕雪薇等人，都差一截。
“我之后要去姑苏城寒山寺，那里面有一间密室，叫做罗刹堂，里面有诸多武功秘籍和宝贝。”朱水云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温柔，对谢千机说道。
“守护他们的老和尚武功不怎么高，但却是一位佛法深厚的大师。”
“这是我交给你的下一个任务，也可能是最后一个任务。”朱水云抬眼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的少年。
如果再搞砸了，那就是最后一个任务了。
“你需要不得罪寒山寺的人，但将所有的秘籍取来。放心，你不是一个人，快活城那些胆大包天的小崽子，心怀鬼胎的老东西。”朱水云嗤笑一声，剔了一下指甲，“他们几天后都会来陪你，都是你的难兄难弟。”
谢千机唯唯诺诺，连忙应承下来。
过来送点心的慕雨墨救了他，一身紫衣的少女巧笑嫣兮，端着一盒清香扑鼻的桂花糕。
她身后跟着一对儿双胞胎，两个小丫头，一样的发型，梳着两个总角，就连换牙期缺了一颗门牙都是一模一样，咧嘴一笑，便是两张天真无邪的小脸。
“哎呀，千机哥哥这是怎么了？笨嘴拙舌，又惹家主姐姐不开心了？”她的一把嗓子玲珑细腻，未语先笑，朱水云觉得之前的晦气都被冲淡了不少。
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哒哒跑上来，一左一右抱住朱水云的胳膊，她们身上有很好闻的奶香味，混着皂角香，让朱水云没忍住，一边亲了一口。
“真乖，红息，紫衣。”
她招手让慕雨墨坐过来。
“你也起来吧，别跪着了。”
朱水云暂时将谢千机的问题翻页。
“北离这苦肉计用得不错。宣传配合的也好。”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朱水云咬了一口桂花糕，嗯，是她喜欢的甜度，有一点甜味，但更多的是米的香味。
“拆穿那家伙？”慕雨墨犹豫了几秒，“我们快活城不差钱，要是宣传砸钱唤名声，十个萧若风加在一起也打不过。”
“嗯，小红息有什么想法吗？”朱水云不置可否，将桂花糕掰了一块给在她旁边的小丫头。
苏红息比慕雨墨要小了六岁，遇见朱水云的时候，她才五岁，几乎可以说是在快活林长大的。
她年龄很小，但十岁的孩子，在快活城也可以当半个大人用了，她清晰地知道这次事情的始末。
却见她戳了戳自己圆润的双下巴，娇声晃着朱水云的袖子，道：“红息好讨厌那个萧若风，他在败坏家主的名声。”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他死在那里。”这是另一边，苏红息的妹妹，苏紫衣。
“就是就是，我猜他不舍得死。”
“让他苦肉计变成真死。”
她们姐妹二人，一唱一和，一人一句，默契得宛若一个人。
小丫头眉眼弯弯，穿着华丽，好像一个富贵闲散大小姐，把玩着自己身上挂着的玉佩，但说出来的建议，却听得自诩为狠人的谢千机，都感到震撼。
“慎重。”慕雨墨同样不是很赞成，她在快活城中，算是最心软的几人，“萧若风死在快活城，那我们之前的声讨就变成笑话了。”
“你的做法同样会败坏快活城的名声。”
因为这样就丧失了正义的立场。
苏红息嘟着嘴，用软绵绵的童声说着狠话：“我没开玩笑，他是北离少有的聪明人。”
“用快活城一点无关紧要的名声，除掉一个未来的强敌，很划算。”苏紫衣赞成。
“那不只是快活城的名声！更是家主的名声！”谢千机深吸一口气。
两个小丫头愣了愣，闭口不再提此事，脸上多了几分慌乱：“家主，我、我们呢有这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