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便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吧。
温壶酒抖着手,用了多年的酒葫芦,失手滑落在地上,摔出来几道裂痕。
舍不得多喝的好酒,浸泡了百般毒物和药材的好酒,就这样流了满地。
“你!你!”温老爷子已经气坏了,他哆嗦着手指,指着温壶酒,连朱水云什么时候放开了自己都不知道。
温临承认,朱水云长得的确好看,但也不至于这样没出息。
“你知道前些日子,朱家主给我们家送了拜帖,庆贺她四十岁寿辰吗?”他忍不住暗骂一声。
朱水云想了想,似乎的确有这件事情,她当时是为了找个理由开个宴会,认识一下其他大户,找不到好理由,看自己生日快到了,便随口编了一个庆贺四十岁寿辰。
“……知道。”温壶酒白了一眼,“这不才四十么?我也三十多岁,刚好,女大三抱金砖,多配啊。”
温临捂着自己胸口,连退三步,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翻白眼。
“爹!”还是温络锦多了几分良心,惊呼着上前一步,担心老爹的身体。
但温临看着她一身,明显不是刚换上的喜服,满头珠翠和黄金摇曳,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长叹一口,好像瞬间看开了,打又打不过,下毒对方比自己还厉害,还能留一命,已经是对方手下留情了,不想让喜事变丧事。
家里人也不想打,女儿大了也有自己主意,他们的孩子都快五岁了。
朱家饶了他们全家一命,还给他们留面子,该顺着台阶下了。
“罢了罢了,你们,成亲吧。”他终于松口,抓着温络锦的手,死死盯着苏喆,“你,你个臭小子,要是敢对我女儿不好!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杀了你!”
“哎!爹!我定会好好对络锦的!”苏喆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刻滑头改口。
“放心吧,温家主,唔,亲家公。”朱水云调侃两句,又正色道,“毕竟是苏喆混不吝,做了糊涂事。您爱女心切,我们都可以理解。”
未婚先孕这件事,怎么说都是苏喆的错。
她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苏喆家的丫头,未来的白鹤淮,道:“您精心养了这么多年。”
“这第一个孩子,随您的姓氏,姓温,您看怎么样?”
温临的脸色好看一点,他点了点头,周围站着的、坐着的、被下毒控制住的温家人这才松一口气,不用死了。
朱水云给众人解了毒,暗河杀手改行成了清洁小弟,非常麻利迅速地将院子里的渣滓清理干净,换上新的桌椅花草,连大门都改成了纯金的,沉甸甸的一个。
温临看着抬进自己家大门的聘礼,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却听的人越发心惊。
什么黄金九十九箱,什么珠宝玉石,什么南海珊瑚,什么北海珍珠……
唱名报礼单的声音一直飘到了城门口,惹得全城百姓都在眼热。
天啊,全都是钱啊!
苏喆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发慌,如果不是实在太爱温络锦,恐怕他就要落荒而逃了。
他算哪根葱,也配让家主拿出来这么多东西来成亲?
卖了他,三辈子都还不完啊!
温家家主也目瞪口呆,其他的温家人有些不太服气,但听到这个礼单,也越发惶恐,实在是太多了,温家所有的财富百年积累,可能也才这么多。
朱家一次求娶,给的东西足够买下整个温家了。
用修改器改出来一大堆财富的朱水云但笑不语。
她的活财神称号,自今日起,名副其实,如雷贯耳。
“这,爹,怎么办啊?”温壶酒在念到一半的时候就偷偷溜过来,和温临商量。
温络锦的嫁妆的确几年前就准备好了,但和对面根本没办法比啊。
温临沉吟几秒,然后开口:“收一半,比如什么金银铜板之类的看不出来名称的,全部塞回去。名字复杂的摆件全都收下。”
给不起与之匹配的嫁妆,又不愿意女儿丢面子,唯一的办法,将彩礼当做嫁妆,再自己补一份,还回去。
什么一米高的南海红珊瑚树,翡翠玉琉璃杯盏之类的奇珍异宝,是不能还回去的,不然念礼单的时候就要闹笑话了。
“开公库,那些祖传的衣服首饰古董家具,照着对方给的礼单拿,让络锦当嫁妆带走。”
“这肯定还差得远。”温壶酒很为难。
“你去……药房的那些东西。”温临想了个办法。
“咦,”温壶酒犹豫了一下,但也同意了,“好,我看哪个贵,哪个稀少,就塞哪个进去。”
温家什么东西最值钱?自然是奇毒,温家陪嫁一整箱子的奇毒,也不算什么奇怪的,算价值可能比十箱黄金还要昂贵。
如此,念礼单的时候,还能找回来一点面子。
温壶酒在药房扫荡一圈,脑子里一直盘悬着某个火红身影,想着那皓腕上挂着的金钱磕碰的叮当声,最后一咬牙,一狠心,将白琉璃蛇也填了进去。
“这,这!少主!”负责喂养那条至宝温琉璃的下人,目瞪口呆。
“怎么了?不就是一条蛇吗?那是我亲妹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