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这是琉璃的第一个反应,她的心骤然抽紧了。
等出租车停下后,她顾不上付车费,发疯一样冲下去,冲进围观的人群。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场面,会使她本能地想到九楼,想到白芳跳楼而下。
她用英语大声喊叫着“躲开,躲开”,不顾一切地挤进去。
她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血,满地是血,白芳仰面躺在被血染红的石板地上,从嘴里、头上流出的血已经变黑了,凝固了。
她的脸上清晰地留着两道泪痕,眼睛睁着,似乎在向人间企盼着什么,风吹动着她散落一地的长发,她像一块被摔碎的玉石,凄惨而美丽。琉璃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了,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如刀绞。
琉璃像挨了一记闷棍,天地黑成了一团。
四月七日晚九点,南宫悦乘坐的国际航班飞抵门封口机场。
走下飞机的时候,她望着夜色中美丽壮观的机场建筑,心情沉重地对自己说:到家了。
这是她出国后的第一次回国,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她事先没有通知夏木楚。
他们之间的谈话非面对面不可以进行。
现在,无论六百万龙腾币究竟是一个什么概念,也无论面临的局面有多么险恶,该发生的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
她在脑海里无数次设想过与夏木楚见面的情景,在她的想象中,那将是一次最艰难的面对,也是一次最艰难的交谈。这就像是一场世纪大对决,充满了未知和挑战。“这可真是让人心里直打鼓呀。”
南宫悦坐在出租车内,心绪乱得犹如一团怎么都解不开的乱麻。
她完全摸不着头脑,门封口等待她的究竟会是怎样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呢?
未来就如同那浓得让人晕头转向、怎么都拨不开的厚重迷雾一般,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得厉害,紧张得仿佛心脏随时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又迷茫得好似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彻底失去了方向,完全不知所措。
她心里暗暗嘀咕:“这门封口到底藏着啥幺蛾子呢?”
出租车飞驰的速度,犹如火箭发射般风驰电掣地驶离机场。
当渐渐靠近那片住宅小区的时候,南宫悦再次听到了那若有若无、似有似无的海浪拍打礁石之声,那声音宛如古老而神秘、充满故事感的民谣,在夜风中悠悠回荡,嘿,那氛围感简直拉满。
她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幢熟悉的楼房以及四楼那扇亮着灯光的窗口,那灯光恰似暗夜中最为璀璨耀眼的星辰,在黑暗中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仿佛就是夜空中那颗最闪亮的星,瞬间照亮了她心中的某个角落。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灯光,就像是在黑暗中为我指引方向的灯塔。”
汽车在楼下“嘎吱”一声猛地停下,南宫悦付过车费,提着行李慢悠悠、不紧不慢地缓缓登上四楼。
她轻轻按下门铃,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肯定是门铃坏得不能再坏了。
于是,她又抬手敲门。
然而,屋里安静得如同鬼屋一般,毫无声息。
她再次敲门,依旧是一片死寂。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忐忑不安,哎呀妈呀,难道夏木楚不在家?这可咋整啊?
她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夏木楚不会出啥事儿了吧?还是故意躲着我呢?”
她无奈地放下行李,取出自己的钥匙。
就在这时,对面邻居的门突然“啪”地一下打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探出头来,眼神中满是警惕,那模样就像个超级侦探,随时准备侦破重大案件。
“你找谁?”南宫悦转过身,对方认出了她,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热情得不得了,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闲聊几句后,男人对她说:“不用敲了,你家先生不在。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小区的老年人活动中心下棋,你去那儿找他,准能找到。就跟开了定位似的,一找一个准。”
南宫悦知晓那个地方,谢过邻居后,打开门走进屋内。
屋里,只有窗户朝南的那间卧室亮着灯,而且窗帘大大敞开着。
似乎夏木楚对南宫悦的归来早有预料,即便夜晚家中无人,也要用灯光随时给予她提示,让她安心、放心。
这个小小的细节,使得南宫悦感觉那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淡化了许多,就像汹涌澎湃的海浪渐渐平息,变成了一湾平静无波的湖水,波澜不惊。
她关上门,将行李放在卧室,逐一打开每个房间的灯,然后仔细打量这个阔别数月的家。
令她惊讶的是,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与从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她想象中那乱成一团糟的景象。
由此可见,夏木楚有着极强的独立生活能力。
可不知为何,依旧整洁的家反而让南宫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找不到自己位置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艘漂泊在茫茫大海上失去了方向的孤舟,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在这个家里,她仿佛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就像走错了片场的群众演员,尴尬得不要不要的。
她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