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并未径直开往夜总会,而是沿着大街慢悠悠地兜着圈子,然后在一个幽静偏僻、人迹罕至的角落停了下来。
这里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
方白云瞪大眼睛,紧张兮兮地查看有没有人跟踪,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
因为李逸尘的去世和秘密退款的时间间隔太近,很可能成为一条关键的新线索,从而引起警方的高度关注,谁能拍着胸脯保证周围的人里没有大陆警方委托的线人呢?这可真是让人心里直发毛,如坐针毡,惶恐不安。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瞧,咱们都紧张得草木皆兵了。”南宫悦自嘲地说道,心里满是苦涩:
“感觉自己都有点神经错乱了。”
雷声滚滚,震耳欲聋。
“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方白云神色凝重、如临大敌地说,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做贼的感觉真他喵的难受死了,我算是深刻领教到了。”南宫悦长叹一口气说:
“只有咱们这种人才能真正明白坦坦荡荡的心情是多么珍贵,花多少钱都买不来,这可真是血与泪交织的惨痛教训啊,真是悔不当初啊!”
“索兰特夜总会”位于罗马城区高级别墅格外集中的区域,这个地方不怎么热闹喧嚣,却自有一种静谧而高贵的气质。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彰显着等级、地位和财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奢华与尊荣。
夜总会在这儿就像一个独立的王国,尊贵非凡,奢华至极。
远远望上一眼,就能让人强烈地感觉到一股浓郁得令人窒息的贵族气息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足以让每个普通阶层的人望而却步,心生敬畏,不敢轻易靠近,这强大的气场简直无与伦比,震撼人心。
方白云很自觉地把车停在了比较偏远的犄角旮旯,因为他的车和那些各种酷炫豪华的高级轿车停在一起会格外扎眼,那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格格不入,尴尬到了极点。
下车后,他指了指站在夜总会门口的一个英国青年对南宫悦说:
“那就是联络人,他会带你去见负责人。”
方白云拽着南宫悦疾步前行,那嘴巴就跟架起的加特林似的,“突突突”地用流利的不列颠语向联络人介绍着南宫悦。
紧接着,那位不列颠青年潇洒地一挥臂,引领着南宫悦踏入了夜总会,而方白云则像只被猎人惊吓的野兔,“嗖”地一下蹿回了汽车里乖乖候着。
毕竟,他在这件事里纯粹就是个打酱油的中间人,这角色简直憋屈到姥姥家了。
夜总会的一楼大厅,光线暧昧迷离得好似梦幻仙境,悠扬醉人的音乐仿佛能将人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去。
南宫悦表面看似神色自若地穿过大厅,她那独有的气质和出众的美貌,瞬间像超级强力磁石一般吸引了众多客人的目光。
要知道,她兴许是今晚在此现身的唯一东方女性。
实际上,她的内心慌乱得犹如万马奔腾,不过她不停地在心底给自己鼓劲儿:“稳住,稳住!千万别掉链子!你可不是来这儿低三下四求人的,只是来谈一笔生意而已。”
但她的心脏依旧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整个人轻飘飘的毫无踏实感,感觉心都要飞出去十万八千里。
沿着那铺满柔软如丝绒般地毯的楼梯,两人一路来到了三楼。
联络人轻轻一推,门缓缓敞开,他和里面的人低声嘀咕了几句后,做了个优雅的“请”的手势,便请南宫悦进去,随后自己像一阵龙卷风似的瞬间退了出去。
这速度,快得让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会议室,里面坐着三个不列颠男人。
其中一位年龄稍长些,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多岁,一脸的成熟稳重,气场强大得仿佛能压死人。
南宫悦迅速扫了一圈,留意到房间里早已准备妥当的电视和录像机。
此刻的她,心里犹如有千军万马在激烈鏖战,七上八下,不停祈祷着这次的谈判能够一帆风顺。
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想起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
曾经,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她那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遭受过数不清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那些无数个不眠的漫漫长夜,那些焦虑到极点几乎要崩溃的时刻,都如同电影片段一般在她脑海中急速闪过。
那位中年人面容和善,目光沉稳深邃得好似一潭无底幽渊,身上的西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给人一种无比可靠、值得信赖的强烈感觉。
他面带微笑,优雅从容地走上前来,轻轻握住南宫悦的手,并用流利的英语说道:“热烈至极地欢迎夏小姐的大驾光临。我叫安东尼,咱们就用英文畅所欲言,放开了畅谈。能和您这样一位貌若天仙的东方小姐谈一笔数额惊人的交易,我这心里呀,简直像开了花的爆米花,乐翻了天。”
南宫悦也用英语回应道:“我可不是什么生意场上的老江湖,对这行的规矩和礼仪一窍不通,心里咋想就咋说,如果有啥不得体的地方,还请先生您大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