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夏国舅身上。
只见他在愤然指责李沉的同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这与方才安宁的眼神如出一辙。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那你想要如何处理?”婉宁淡淡开口问。
夏国舅毫不犹豫地回答:“让安宁嫁给李沉为妻。”
“妻?”
婉宁轻轻挑眉,继续问:“是正妻?侧室?还是小妾通房?”
“自然是正妻。”
夏国舅坚定地说,“安宁从小便是大燕的郡主,如今更是皇上亲封的公主,怎能屈居侧室?”
“那我呢?”
婉宁再次追问,“夏大人将我置于何地?”
听到这话,李沉的眼神突然一亮,目光紧紧盯着婉宁。
夏国舅一时语塞,随即道:“殿下你自然要去代国为……”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住口。
婉宁见状,轻轻勾了勾唇角,问道:“夏大人是想让我去代国为质,好给安宁让位,是吗?”
皇上听到这话,微微挑眉。
夏国舅看着婉宁,却没有否认。
“可是安宁的清白已经毁于李沉之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婉宁看着他,不急不缓地说:“那请问安宁的清白是如何毁在李沉身上的?”
由于夏国舅之前与婉宁交过手,且他的安成侯的侯爵之位更是被婉宁所废,因此他现在对婉宁颇为忌惮,态度也变得谨慎起来。
“殿下未曾出阁,这种事难以明言。”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总之,安宁的清白就是毁在李沉手上。”
“可前夜是安宁主动到李府的,而非李沉去你们夏家。”
婉宁目光如炬,直视夏国舅,“主动送上门,又如何能说是李沉毁了她的清白呢?这难道不是与勾栏中的生意交易无异吗?”
“你!你……”
夏国舅被说得脸色涨红,双手颤抖地指着婉宁,显然是气得不轻。
而一直跪坐在地的安宁,眼神碎满了对婉宁的怨恨。
似乎恨不得上前与婉宁撕咬。
赵邺听到这番话后,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夏大人,虽然我未出阁,但床上的事也略知一二。如果安宁没有主动去找李沉,李沉又怎能闯入你们家,破坏她的清白呢?”
“长公主殿下,莫要强词夺理!”
夏国舅气急,又道:“不管怎样,现在安宁的清白没有了,李沉必须负责任。”
闻言,婉宁再次笑了一下。
“可夏大人方才也说了,安宁只能做为正妻嫁给李沉,不是吗?”
婉宁看着夏国舅,往他上前一步,继续开口:“大燕一直以来,以崇尚女德为准,安宁今日能做出这样的事,明日就能践踏整个大燕的女德,你让大燕的所有郎君娘子以后如何自处、视大燕女德于何地?”
前世,她就是利用了这一点,逼迫沈玉容杀了薛芳菲的。
而现在,她也要用在安宁的身上。
“你……”
夏国舅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任何话来回应婉宁的指控。。
婉宁冷静地再次开口:“安宁明知道李沉与我之间有着不可违背的婚约,却仍然选择主动勾引他,甚至设计让我亲眼目睹他们的私情。”
跪在地上的安宁听到这些话后,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的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的身体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要跳起来与婉宁拼命。
然而,婉宁并没有停下来。
她再次开口:“安宁是父皇亲自封赏的公主,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夏大人,你不仅没有将她带回家好好教训,反而跑到父皇面前哭诉。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婉宁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大燕的长公主,是父皇的女儿,是李沉的未婚妻。如今却被你们这样设计,夏大人,你将大燕的律法、父皇和我置于何地?”
她说完后,整个殿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沉着脸,目光如炬地看着夏国舅。
夏国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深知自己无法承受这个罪名。
他害怕一开口就会掉入婉宁的言语陷阱中。
于是,他转头看向皇后。
然而,皇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安宁看到这一幕,心中焦急万分。
而李沉则始终紧紧盯着婉宁,眼中满是痛苦和愧疚。
更是让她心痛不已。
凭什么!
婉宁凭什么!
她不过是长公主罢了!
除了李沉的深情,她什么也没有!
而她安宁,除了整个夏府的支持,背后还有皇后撑腰!
安宁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对上了婉宁的眼睛。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长公主殿下,我并没有设计于你,我和李沉被你捉现行我也不是故意了,亦无心要让你伤心,可是事已发生,总得找一个解决的方法。今日父亲带我到皇上面前,就是让皇上为我主持公道,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