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整理好情绪,走下马车,只见大理寺的人影错落,忙碌异常。
“这是怎么了?”
她看向里头,很是不解。
按常理,此时的大理寺应当是一片宁静,或在打扫庭院,或在整理案卷。
然而今日却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身影络绎不绝。
萧蘅见婉宁到来,立刻上前汇报:“两个时辰前,有个贼子悄然闯入,图谋不轨地想要窃取我们的案卷。幸运的是,我们发现得早,并未让他得逞。”
婉宁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两个时辰前正值寅时之初,人们沉浸在梦乡之中,那贼子选择此时行动,倒是颇为精明。”
她接着询问:“他想要盗取的是哪一宗案件的卷宗?”
萧蘅抬头,目光与婉宁相交,答道:“正是商州刺史刺杀一案。”
婉宁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这案子本是她与萧蘅共同负责,但她是主要的承办人。
有些关键的口供,她并未记录在案卷之中,即便是萧蘅也未曾知晓。
而那些被她视为至关重要的证据,也并未存放在大理寺内。
然而……
“我明白了。”
婉宁淡淡地说着,目光转向牢狱的方向,问道:“那贼人是否已经见过了那名疑犯?”
萧蘅点头确认:“见过了。”
听到这话,婉宁不再迟疑,立即向牢狱的方向匆匆而去。
在牢狱外,婉宁透过铁栏望向内部,只见陆杨似乎刚从沉睡中醒来。
他揉着惺忪的双眼,头发凌乱,面带疑惑地望着门外的众人。
“殿下,如此清晨便至此?”
陆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他向婉宁打了个招呼后,又重新躺回了简陋的床铺上。
婉宁示意旁人退下,并未进入牢房,而是站在门外,低声问道:“你见到那人了吗?”
陆杨没有转身,背对着婉宁,淡淡地回应:“见到了。”
“那你曾说过的话……”
婉宁话音未落,便被陆杨打断。
“殿下,我陆杨言出必行。”
他断然说道,随后又补充道,“殿下放心,我知晓如何行动,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心。”
婉宁静静地注视着陆杨的身影,片刻沉思之后,她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去。
楚眉见婉宁出来,立刻迎上前询问:“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婉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决断地说:“按原计划进行。”
言罢,她迈步先行。
庭院中,萧蘅正在与大理寺的官员们详细交代守卫值守的职责与注意事项。
婉宁来到存放卷宗的柜子前,找到关于商州刺杀案的资料。
柜子内的卷宗显得有些凌乱,似乎有人曾经匆忙翻找,甚至发生了打斗。
但幸运的是,重要的资料并未遗失。
她转头问楚眉:“宣威将军最近有何动作?”
楚眉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无异常,他的日常依旧是上朝、下朝,偶尔会在散朝后与李相国一同前往茶楼品茗。”
宣威将军与李相国素来关系密切,两人时常一同品茗用餐,这在京城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然而,李相国是否也知晓宣威将军的某些秘密呢?
“继续严密监视。”
婉宁沉声吩咐,随后将商州刺杀案的卷宗轻轻取下。
“昨日我已会见了孟红锦和萧淑妃,这消息想必已经传到宣威将军耳中。要特别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遵命。”楚眉领命后,迅速离去。
婉宁沉思了片刻,轻盈地往外走去,恰好与萧蘅相遇。
“殿下。”
萧蘅躬身行礼,继而说道,“看来,您欲行之事,尚未开始便已引起波澜。若需援助,我愿随时为您效力。”
听到这番话,婉宁深深地注视着萧蘅。
虽然她从未与他明言过她的计划,但他似乎总能洞悉一二。
这也难怪,毕竟他素来聪颖过人。
“感谢萧大人的好意,届时定当重托于您。”婉宁回应道。
萧蘅微微一笑,目光坚定:“一言为定。”
就在这时,楚眉匆匆返回,向婉宁禀报:“殿下,沈郎君在外求见。”
萧蘅闻言,眉头轻轻一挑。
“沈玉容?”
婉宁略显错愕,她并不熟悉许多姓沈的人士。
楚眉肯定地点了点头:“正是他。”
婉宁瞥了一眼萧蘅,好奇问道:“他是来找我,还是求见萧大人的呢?”
萧蘅轻笑未语。
楚眉看了看他,然后对婉宁说:“沈郎君称是来拜见殿下您的。”
婉宁微微皱眉,沈玉容此举让她颇为不解。
在前世,若非她主动相召,他几乎不会主动前来。
她侧目望向一旁的萧蘅,开口道:“既然如此,请让他进来。萧大人不妨也听听,看看沈郎君此番有何贵干,毕竟,他与阿狸出自同乡。”
萧蘅原本只是想看一场好戏,却没想到自己也会卷入其中,闻言不禁苦笑了一下。
“说来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