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上的字迹,全是出自李唯意之手。
当年已经得到大理寺和邢部、户部的确认。
然而,在案件尘埃落定后,这份重要的证词却消失了。
不知何故,它最终落入了夏国舅之手。
而夏国舅似乎看到了证词上的端倪,所以一直以来,都好好地收藏着。
期待着将来能派上用场。
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机会,用这份证词换取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时,婉宁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突然明白了商州刺史案中那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伤口与凶器痕迹不符之谜。
她迅速站起身,打开房门对门外值守的丫鬟道:“快去叫宋知闲过来。”
片刻之后,宋知闲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婉宁的房间。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宋知闲问。
婉宁手指指向卷宗的一处,对他说:“据调查,这疑犯杀人后的两天,曾到过这里。”
宋知闲低头看去,那里写着一个铁匠铺的名字。
“铁匠铺?”宋知闲疑惑地问。
他今天也查看了这个卷宗,但那疑犯称只是路过了铁匠铺。
婉宁翻开卷宗,那是死者尸体的绘图。
她指着尸体上的伤口痕迹,然后拿出一旁的笔沾了沾墨水,在另外一张纸上画了起来。
宋知闲凑过头来观看。
只见婉宁先画了一把长刀,但没有开刃。
接着,她在刀旁画了一条较粗的线条。
然后,她又画了另一把刀,这次是开了刃的。
在这把开刃的刀旁,她画了一条细细的线条。
宋知闲顿时恍然大悟。
“殿下的意思是,疑犯在杀害商州刺史时,使用的刀并未开刃。作案后,他再将刀刃磨利?”
婉宁放下笔,轻轻点头。
“正是,这就是我的怀疑。”
她继续说:“疑犯将刀磨利后返回犯罪现场,故意让金吾卫逮捕他,并对杀人行为供认不讳。然而,他却隐瞒了凶器的真实情况和杀人的动机。”
婉宁停顿片刻,深入分析道:“我推测,他实际上是有意自首的。他之所以不透露凶器和杀人原因,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都无法立即定他的罪。这可能是他选择自首的原因。”
宋知闲仍然困惑不解。
婉宁沉思后再次解释:“大理寺的牢房比一般县衙更为坚固。同时,想要进去杀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宋知闲问:“殿下是认为,他其实是想躲进大理寺的牢狱以逃避某些事情?”
婉宁肯定地点头。
“没错。”
宋知闲根据这些信息分析:“殿下的分析确实解释了他为何要主动投案。”
他接着问:“那杀人动机呢?他为何一直未明说?”
婉宁沉思了一会儿。
“关于那位商州刺史,你们有调查过吗?”她询问。
宋知闲迅速回答:“朱七和司直今天已前往商州进行调查,但还没有回来。”
或许只有等朱七他们将商州刺史的调查取回,才能发现更深入的东西。
婉宁沉思片刻后,再次开口:“你现在立即前往大理寺,将刚才我们的发现告知萧蘅,让他重新再审讯一遍疑犯。”
听到这话,宋知闲抬头看着婉宁。
眼神中满是赞许。
婉宁被他看得一脸困惑,于是笑了笑。
“怎么了吗?”
“殿下。”
宋知闲由衷道:“我真的觉得,您真的非常适合查案。”
闻言,婉宁笑了笑。
不就是因为发现了凶器的问题吗,怎么就上升了高度了?
只听宋知闲继续说道:“今天白天我们已经审问过一次那个疑犯了,时间还不短。现在,我们又发现了凶器的秘密,如果再继续提审那个疑犯,恐怕他的心理会承受巨大压力,可能会让他说出一些他原本想要隐瞒的真相。”
甚至,他可能会坦白杀人的动机。
听到这话,婉宁再次笑了笑。
她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疑犯一直在拖延时间,而现在又发现了新的线索,她只是想尽快进行审讯而已。
“去吧,别太晚了。”
婉宁轻声说着,拢了拢披风。
寒冬的夜晚确实很冷。
宋知闲微微动了一下眉心,然后退了下去。
看着丫鬟重新关上房门,婉宁再次拿出那张证词。
她刚才就是在这份证词上想到了商州刺史案凶器上的线索。
她仔细地把证词叠好,放回原来的格子里。
然后,她按下那个按钮,把书放回书柜上。
婉宁端坐在床沿,抬头望向窗户。
今天,李沉没有来看她。
看来,他确实有事要处理。
明明之前他们都已经说好了,只要有空就会抽出时间让两人多多相处,好让彼此更加了解。
也好先培养培养感情,为将来的婚后生活铺垫铺垫。
她已经破获了平宣王谋反案和安成侯及三家客栈的谋财害命案,如果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