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婉宁的发丝,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
安宁这样做的目的,她岂能不知?
她自幼生得貌美,又是大燕的长公主,受万民景仰。
而安宁因夏皇后是自己姨母的身份,自幼便经常进宫玩耍。
而因两人年龄相仿,故而无论在外貌、学识等各个方面,经常都被拿来一起比较。
安成侯六年前赈灾有功,圣上特赐府中嫡女安宁郡主的封号。
从那以后,她便生出了与婉宁一较高下之心,各方面都要要赢婉宁一头。
然而,婉宁却从未有过与她攀比之意,对她的比较之心从不在意。
这更让她生出了处处要压婉宁一头的念头。
从小到大,乐此不疲。
她侧目望去,只见安宁轻舒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
只见那个丫鬟战战兢兢地开口:“奴婢并非有意设计长公主殿下落水,只是听到姜三娘子和柳大娘子在那边争吵,不想让她们破坏殿下的及笄礼,故而想请殿下过去劝解一二……”
闻言,柳絮脸颊绯红。
她方才是与姜若瑶在桥上争吵,只因有人传话说是姜若瑶在桥上等她,以解数日前在学堂上吵闹。
那语气,一听就是来者不善。
她立刻大声质问:“那桥上的油渍作何解释?”
“奴婢并不知晓桥上有油渍,只是后来你们三人落水,我从桥上走过时,才发现满是油渍。但若被你们发现,必会怪罪下来,便将桥上的油渍都擦拭干净了……”
呵……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婉宁抬头望去,只见安宁扬起下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另一个丫鬟也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并不知晓桥上有油渍,我当时见春雪在清理油渍,虽不知缘由,但还是帮着她一起处理。两位殿下,我们,我们真的不知情啊……”
“你们!”
柳絮气得浑身发抖,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她确实没有看清向她传话的人长什么样子。
婉宁缓缓走到两个丫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开口问向其中一个:“春雪是吧,是你向我传话让我上桥的?”
虽不知为何婉宁还要多此一问,但那丫鬟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承认。“是,是……”
“那你呢?”
婉宁又问向另外一个丫鬟。
“奴婢,奴婢看到春雪在清理油渍,才上去帮忙的,奴婢也不知道她为何要那样做……”
“那你有向姜三娘子和柳娘子传话吗?”
“没,没有……”
闻言,婉宁笑了一下。
“是你们向姜三娘子和柳娘子传话,让她们去上桥上谈话的吗?”
闻言,两人立即双双摇头,犹如拨浪鼓一般:“没有,奴婢没有……”
如果她们承认,那便真的是设计长公主落水了。
而如今,她们也只是承认了叫婉宁过去劝解吵架的两人。
婉宁抬头看向姜若瑶,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姜若瑶心思细腻,她很快便从婉宁的眼神里读到了不一样的意思。
她顺着婉宁的眼神看去,是那丫鬟腰间的荷包。
她上前一步,“虽然我不记得刚才向我传话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我却记得,她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是茉莉香。”
“来人!”
婉宁立即唤来楚眉,“将她身上的香囊拿来。”
那丫鬟立即伸手抚住荷包,可楚眉已眼疾手快地将之取了下来,闻了一下。
“是茉莉香。”
婉宁接过香囊,凑近轻轻嗅了嗅,而后递给姜若瑶。
“姜三娘子,你闻闻看,是否与刚才传话之人身上的香味相同。”
大燕女子喜爱佩戴香囊,而这些丫鬟的香囊皆是亲手所制,其中香料各异,各具特色。
她知晓,姜若瑶擅长闻香,隔着一段距离,也能闻出是何香、用什么香料所做。
只见姜若瑶接过香囊,细细闻了起来。
“这香囊中有茉莉、白术、藿香。”
姜若瑶抬起头,语气笃定。“没错,与向我传话之人身上的香味一致。”
那丫鬟闻言,立刻求救地看向安宁,而后猛然磕头求饶。
“不是的,奴婢没有……冤枉啊,冤枉啊……”
柳絮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她,大声喝问:“证据确凿,无人冤枉你。你今日不仅设计了我和姜若瑶,还将长公主殿下也算计在内,你若说出背后主谋是谁,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会有如此胆量,定然是有人指使。”
姜景睿说着,看了安宁一眼。
她的下人,那必然是她的主意。
迎着众人的目光,安宁心慌意乱。
然而,她不能承认。
坚决不能承认。
于是,她快步上前,从柳絮手中抢过那丫鬟,质问道:“你今日做出这等事,难道就不曾想过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吗?你赶快将你的目的说出来,请求殿下饶你一命,否则,我也无法救你。”
闻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