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瑶拖着沉重的步伐,仿佛是每一步都踏在了自己破碎的心上。
终于回到了那个被她戏称为“瑶瑶居”的小窝。
门吱呀一声开启,迎接她的不是温暖的灯光和熟悉的笑声。
而是空荡荡的房间,和一股子寂寞的气息。
它们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拱起了身子。
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内心的疼痛。
“唉,我这哪里是瑶瑶居啊,简直就是‘遥遥无期’的孤独收容所。”
她自嘲地嘀咕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心酸。
她环顾四周,这里每一处都记录着他们曾经的甜蜜与欢笑。
但此刻,这些却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
刘瑶瑶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抹去,可越是努力,它们就越是清晰。
“罢了,既然爱情已逝,不如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她喃喃自语,随即站起身,决定给这个“遥遥无期”的地方来个大改造。
说干就干,刘瑶瑶先从衣橱开始,将那些充满回忆却又带着刺痛感的衣物一一打包。
“这些衣服,曾经是我和凌宸羽的爱情见证,但现在……”
她一边整理,一边自我安慰。
时光在她忙碌中,一点点溜走。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凌宸羽便带着林诺儿回林家去了。
林尚书家,灯火辉煌,与刘瑶瑶那略显寒酸的“瑶瑶居”形成了鲜明对比。
凌宸羽与林诺儿跨过林家那雕花繁复的门槛。
瞬间被一股浓郁的书香门第气息温柔地包裹。
空气中不仅弥漫着淡淡墨香,还夹杂着几分古老而庄重的气息。
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林尚书夫妇紧锁的眉头,在见到二人并肩而入的那一刻,瞬间舒展开来。
仿佛春风吹过冰封的湖面,融化了所有的不快。
林母更是眼含笑意,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林诺儿的手。
那份亲昵劲儿,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
“哎哟,我的辰王殿下啊,您可真是让老身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咱家诺儿给带回来了。您看看这孩子,都瘦了一圈,肯定是平日里太思念您了。”
林母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夸张,却也透露出对这段关系的重视与期待。
凌宸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礼貌而略带僵硬的微笑。
那笑容如同精心雕琢的面具,完美无瑕却缺乏温度。
他的眼神在不经意间掠过林诺儿,又迅速收回。
其中隐藏的疏离,就像是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虽亮却遥不可及。
“林尚书、林夫人,今日事务繁忙,这回门宴,实属我的不是。”
林尚书原本硬生生挤出的笑容,霎时真诚了几分。
要知道这活阎王,从不道歉,这些年因为有了王妃,脾气才温和一些。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位是好惹的。
林夫人当然也是知道的,但心里的私心不允许。
“辰王殿下,妾身所言非虚,诺儿她自幼饱读诗书,温婉贤淑,怎可任由那乡间野妇肆意欺凌?您这般做法,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林家无人,也折了您的颜面?”
林尚书低头,沉默不语,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有些话,妇人能说,他这个一家之主是没法说的。
林夫人提着一口气,既然话已经说出口,再往下说也是异常简单。
“您看看,我的诺儿才嫁进辰王府三天,你看看这脸蛋憔悴的像什么样了?你再看看,这身上的伤……”
辰王凌宸羽皱眉。
“林夫人此言差矣,那哪是什么乡间野妇,她是王妃的养母,自然是王府的长辈。
至于诺儿嘛,她若真是满腹经纶,又怎会轻易被人教训得如此不堪?
再者说,这嫁入王府,便是王府的一份子,自然要懂得尊老爱幼,与人为善的道理。
不过嘛,本王瞧着诺儿似乎还缺点火候,这不,特地请了位‘特别教师’,帮她补上这堂人生必修课呢。”
说着,辰王还故意朝空气拱手作揖。
看得林夫人差点没背过气去。
林尚书干咳两声,终于忍不住插话。
“辰王殿下言之有理,是我等教女无方,让您费心了。
只是,诺儿毕竟年幼,还望殿下能多多包涵,日后多加指导,让她早日适应王府生活。”
辰王拍了拍林尚书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尚书大人放心,本王定当不负所托,把诺儿调教得比那春日里的桃花还要娇艳几分,保准让您二位满意。
不过嘛,这调教过程中难免有些磕磕绊绊,还望二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谁家孩子不是在摔跤中长大的呢?”
一番话说得林尚书夫妇是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辰王见气氛恰到好处,便适时地收起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大手一挥,如同指挥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