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辰王府门前犹如被乌云笼罩。
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繁华的府邸此刻显得异常冷清,仿佛一座荒废多年的空城。
更夫打更至此,远远地绕了个弯,生怕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月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空旷的府邸上,映出老管家那颤颤巍巍的身影。
他半瞎的双眼似乎能穿透黑暗,看到那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
这偌大的王府,每一砖一瓦都承载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
而此刻,它们都在沉默中诉说着往日的辉煌。
月黑风高夜,正是作案时。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潜入了王府,他的动作轻盈,仿佛一只正在觅食的夜猫。
他目标明确,直奔西院的柴房。
那里是他此次行动的重点。
如果凌宸羽还在府中的话,定能一眼看出这贼人是冲着王府里藏着的金子来的。
可惜啊,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当初刘婧姝——哦不,应该说是凌宸羽——在发现那批金子后,便暗中做了手脚。
外人根本不知道。
当初凌宸羽是掘地三尺找金子。
如今的金子,全藏在了另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
而此地,他巧妙地运用了一些计策,只留下了三箱作为诱饵。
但凡和曾经陈管家有密切关系的人来此,注定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反而会折在此处。
此时,容不凡,这位被太子和丞相推出来的“炮灰”,正掂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走在王府的后街上。
他轻车熟路地翻过院墙,扑通一声跌入院内。
容不凡立马爬起来,往嘴里倒入一口酒,迷迷糊糊嘟囔。
“辰王,来,干!”
世人都以为他和辰王分道扬镳。
殊不知,这是辰王保全手下将领的计谋。
凌宸羽断腿回来后,成了老皇帝身边的一条忠犬。
被糊涂地指使,差点灭了镇北侯满门。
(最后关头,圣旨到,留下幼童容易之。)
那时,辰王便预感到不测,便暗中安排手下将领倒戈,以保全其性命。
当他真的被皇帝放弃时,他们这些保存下来将领才知道王的用心良苦。
最终啊,还是他的王承受了所有。
王一去便是五年。
五年了,当初他保下的那部分将领纷纷站队。
不是太子党的走狗,就是寒王党的忠犬。
像他这样中立的,只剩几人。
中立的,却成为太子党和寒王党斗争的牺牲品。
像他现在这般!
容不凡感慨万分,对着月亮喝,对着影子喝,又对着辰王喝……
他醉了!
在醉意中,他仿佛看到了凌宸羽向他走来,他跪倒在地,嘟嘟囔囔地问:
“我的王啊,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啊——”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如鬼宅的辰王府。
容不凡酒醒了大半,他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只见一个黑影倒在地上,手上诡异地冒着黑烟。
原来,那小偷摸到了金子,却没想到金子上涂满了剧毒!
小偷痛得满地打滚,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容不凡皱眉。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对这种趁主人不在家,便摸上人家屋内的人厌恶至极。
他啐了口,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他注意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位眼瞎的老管家。
老管家站在月光下,身影显得特别孤独,但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安详。
他似乎早就料到容不凡会过来,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精致的锦囊。
“容将军,您来了。”老管家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容不凡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疑惑地看着老管家手中的锦囊。
“这是……?”
“这是王爷留给您的。”
老管家微笑着,将锦囊递给了容不凡,“王爷说,当您感到迷茫或困惑时,就打开这个锦囊。”
容不凡接过锦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这才知道,凌宸羽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一直关心着他,一直在为他铺路。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打开锦囊。
里面是一张纸条和一枚令牌。
纸条上写着:“不凡,人生如棋。你我兄弟一场,我送你一场造化。
我为你布局,但每一步还需你自己走。
这枚令牌,可调动我留在京城的暗卫,助你一臂之力。愿你出征顺利,凯旋而归。”
容不凡看完纸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凌宸羽的这份信任和期望,是他最大的动力。
他不再迷茫,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他将纸条放回锦囊,紧紧握住那枚令牌,对老管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管家,我会记住王爷的教诲,不负所托。”
老管家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容不凡目送着老管家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