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瑜明显是被宁知醒的这番姿态气着了,她死死盯着两人相握着的手,眼里是止不住的憎恨。
可紧接着,她又轻笑起来:“那还不如让阿宴一个人回去吧,奶奶她可能更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就不想,谁稀罕似的,见容瑜走后,宁知醒直接向薛宴表达不满:“我看容小姐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呢,阿宴哥哥,你是不是以前做了什么让人家误会的事情了?”
薛宴手搂着她的腰,眼里全是笑意:“你这是吃醋?”
宁知醒丝毫不给他逃避问题的机会,眼神带着警告:“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要是不说清楚的话,今晚你就睡沙发吧。”
薛宴手上用力,就让她整个人贴着自己,江风阵阵,宁知醒却觉得有些热,这样的场合,她不太好意思,脸皮薄得很:“你快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薛宴要的就是那些人都看见,他们是合理合法的,在一起谁也干涉不了。
“你真忍心让我睡沙发?”他刻意用低沉磁性的声音说着话,眉目深情。
宁知醒怀疑他是故意的,偏偏奈何不了他,又伸手推了推,没能推动:“好了好了,我不赶你。行了吧。”
见她真是着急了,薛宴才不慌不忙松了手:“我和容瑜之间从来没有什么,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身份相处,至于她是怎么想的,我做不了干涉。”
但他也知分寸,在容瑜住院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一切说清楚了,也不会去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没多久,有几个跟宁知醒有生意往来的人找了过来。
今天她是主角,薛宴也不希望自己打搅到她,主动将宁知醒让了出来,自己则拿着酒杯,去了船舷。
看着远处人群中,她成了最闪耀的那颗星星,薛宴如愿看到她成为了初见时的那个最鲜活的宁知醒,一切都值了。
景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是浅色的香槟,两个男人的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
“她一直如此优秀吗?”景辉喝了一口酒,眼中全是缅怀,记得二三十年前,那个女人亦是人群当中最惹眼的存在。
薛宴笑着点头:“她像是天生有这种魔力,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会让人一眼就看见她。”
若说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宁知醒,她一直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就见过她,所以醉酒之后没有拒绝,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说完,他转头看向景辉,笑着道:“景先生真的仅仅是她母亲的朋友,这样简单吗?”
两人的心思都不简单,薛宴不喜欢绕弯子,干脆直接出击。
景辉轻笑一声:“是与不是,与你总不会有太大关系,鉴于你是她丈夫的身份,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绝对不会伤害知醒的。”
夜里的风浪不断拍打着船身,晴夜的空中难得能见到闪亮的星星,宴会上言笑之声不断传入耳中,这繁华和灯红酒绿之中,薛宴的眼中只有她。
“不管你接近她是什么目的,最好尽早收手,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景辉冷笑,是对他自不量力的嘲讽和讥笑:“我已经查过了,刚才与你们交谈的女人,是你的朋友,或者说……是薛家为你定下的妻子,如果我早点回国的话,就算用尽一切代价,也不会让她嫁给你。”
他仅仅算得上是宁知醒的一个世叔,又是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的。
薛宴并不在意他看不起自己,他漆黑的眸子紧盯着景辉:“你到底是什么人?”
景辉一口饮尽杯中的酒,笑道:“我?当然是旭日集团的总裁了,这个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看着他阔步离开,薛宴的眸光越来越冷。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不仅仅是因为旭日集团的庞大,还有这位景先生势在必得的气焰,他很有可能,会将宁知醒带走。
宴会进入到高潮,服务生从船舱内推出来一个五层高的蛋糕,款式精美到令人叹为观止。
景辉重新走到宁知醒的身边,陪她点上蜡烛许愿。
“知醒,许愿的时候记得大声说出来,这样景伯伯才能知道你想要什么,才能帮你实现。”
宁知醒眼睛一亮,那不就是像向财神爷许愿吗,想要什么都能实现了。
但她想了想,现在的宁知醒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人生圆满,大概如此。
她今晚的嘴角一直都上扬着,笑着道:“今天能见到景伯伯,能得到很多生日礼物,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没有什么心愿要许的。”
说完,她直接微微倾身,将蜡烛一口气吹灭。
在切蛋糕之前,景辉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和宁知醒留下一张合照,宁知醒当然不会拒绝。
这大概是有生以来,宁知醒度过最愉快的一个生日了,晚上与薛宴回家的路上,她依旧兴致高昂,拉着薛宴不断说着自己在游轮上所经历的招待。
可说了半天之后,见薛宴没什么兴致,宁知醒才后知后觉:“你还是觉得……景伯伯居心不良?”
薛宴将宁知醒抱在怀里,他知道,因为她的妈妈去世的早,父亲又不像个父亲,一直都没有长辈的疼爱,所以在受到一个长辈无微不至地关切之后,会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