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的语气有些愧疚:“很抱歉,这几天恐怕都不能陪你了。”
宁知醒心里的确有些涩意,可让薛宴抛下容瑜回来陪自己吗?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你先好好照顾她吧,正好我明天有事,要出一趟江城。”
薛宴还不知道她的行程安排,但没多问,只是道:“那让徐楼陪你一起,有什么事情,你吩咐他做就行。”
宁知醒本想拒绝,可想到要去的地方还挺偏僻,有徐楼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在,多少会方便很多,她同意下来。
临近过年,到处都开始装扮着过年的氛围,热闹喜庆,元旦的那场雪下过之后,天气也稍微暖和了点。
江城附近的一个小县城,桐县,虽然没有多么繁华,但自在又热闹,尤其快过年的时候,街边到处都是小摊小贩,摆着红艳艳的对联和福字。
桐县是以前妈妈住过的地方,她在去世前经常会念叨这里的日子,平淡却幸福,所以死后,宁知醒将她的骨灰埋在了这里。
县城不大,山清水秀,墓园离得也没多远,宁知醒在街上买了些祭奠用品,直接去了墓地。
徐楼一路跟随,忍不住问道:“其实……夫人可以等薛总忙完了,和他一起过来的。”毕竟两人结了婚,关系自然与以前不一样。
宁知醒走在前面,拨开低垂下来的树枝:“我也想带他一起来,但遇到了一些紧急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顺着石阶一路往上,走了许久,终于快到了。
宁知醒心里竟有些紧张,自从入狱过后,五年时间,她都没有来看过妈妈,这些年她也很少入梦,是不是怪罪自己,或者觉得自己不够好?
可走到墓前,宁知醒还是惊住了,妈妈那边没什么亲戚朋友,以前除了自己能来扫墓,没有别人了,可是墓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草,还摆放了一束含着露水的香水百合,这是妈妈最喜欢的花!
徐楼见状,也觉得疑惑,这么早就有人来祭奠了?
宁知醒快步上前,几年不见,墓碑上的遗照没有任何风吹雨打的痕迹,应该是特意被人换过,可谁会来这里?
“会不会是宁先生做的?”
宁知醒立即排除这个答案:“绝不可能是他!”
宁正岩她太了解了,这人自私透顶,又很讨厌她妈妈,怎么可能会为她做这些。
“先不管了,徐助理,麻烦你帮我把东西递过来吧。”
宁知醒跪在地上,将纸钱和金元宝烧了,又摆上妈妈最爱吃的糯米糕和梅花糕。
照片中的女人还是青春年华,极美的容貌,和脸上洋溢的甜蜜微笑,让人缅怀。
宁知醒眼泪盈眶,一滴滴落在地上:“妈,我来看你了,这么长时间不来,你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对吧。不过您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业,身边有可以依靠的人,你不用担心我。”
想要说的话太多,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自己受的委屈和痛苦,可在与照片中的女人对视时候,那些痛苦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她转而笑了起来,将梅花糕往墓碑前再移了点:“但是……你以前受的伤害,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
在墓前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徐楼不忍心打扰,去了不远处一棵树下,正好老板的电话打了过来,他连忙接听。
“知醒她今天去做什么了?”薛宴虽然没在宁知醒那边过问,但让徐楼跟着,也能了解她的行踪。
“夫人今天去祭拜她母亲了,现在人在桐县。”徐楼想起刚才莫名出现的那些祭品,开口道:“夫人她母亲去世的事情……或许还有蹊跷,需不需要我帮忙查一下?”
薛宴那边稍微停顿了片刻,应道:“你多帮帮她,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我交给杨恺去做。”
徐楼点点头,挂断电话的时候,就见山下走来一个女人,是宁家的夫人,他认识。
秦雅按照宁知醒的要求,手里提着祭拜的东西,她面色发白,站在墓前,甚至腿脚有些打颤。
宁知醒起身,给她让出位置:“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赶紧说吧。”
虽然知道,人已经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鬼神,更不可能在夜里来找自己,但对上墓碑上那个人的眼睛时候,秦雅感到后背发凉,有些害怕。
“宛白,以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你,”她双腿发软,跪在了墓前,嘴唇都颤抖着。
宁知醒冷声道:“还有呢?你哪里对不起她的?自己说清楚吧。”
想到自己的处境,秦雅只得低着头:“我不该……不该背着你,和正岩鬼混到了一起,不该破坏你的家庭,也不该让知醒这些年过得这么苦。”
宁知醒眸光愈来愈冷,如果不是她介入婚姻,虽然宁正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妈妈也不会郁郁而终。当年妈妈被人设计陷害,要不是秦雅故意戳她的伤疤,她又何至于痛苦不堪。
等她话说完,宁知醒才问道:“当年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秦雅也不知事情全貌,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先说出:“当初你妈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爸当时在和骆家谈生意,那边人好像对你妈妈有点别的意思,你爸那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