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完了合约,建材也如约交到了远达的手里,宁知醒终于能松一口气,可她却不着急回江城了。
清晨,医院的花园里空气清新,绿意盎然。
宁知醒扶着齐烟缓缓走在林荫小道上,见她额头都出了汗,把人扶到前面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
“我看你最近状态好很多了,复健效果应该挺好的吧。”
齐烟笑得甜美:“昨天段医生也夸我了,说我是复健的这些病人当中,进度最快的。”
宁知醒却故意沉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段医生还说了,你现在做复健的频率太高,这样也容易造成二次损伤,你不想以后彻底走不了路,就乖乖听段医生的话。”
齐烟像是小孩子被教训了一样,神情赧然:“好啦好啦,我后面一定听段医生的话。”
说完,她的眼神又落在宁知醒的脸上,好奇打量着:“知醒姐姐,你和薛总,是闹矛盾了吗?”
宁知醒面色一僵,她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着道:“我们两个天壤之别的人,谈不上闹矛盾。”
她现在还能想起,那天在医院里,他是如何的固执己见,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她就再也没薛宴的消息了,只能时不时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齐烟却将这些当成自己的错,她眼眶又红了起来:“当年要不是为了我的事,你也不会去坐牢,是我对不起你。”
宁知醒皱着眉头,扶着她的双肩:“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件事不仅是为了你,也为了其他的女孩子,没有你,我也会去报警的。齐烟,不要想其他的,我们现在能做好的,就是过好当下。”
她时不时地自责愧疚,让宁知醒心里也十分难受,只能又摆脱段恒,帮她多开导开导。
在江城待了差不多三四天的时间,?这些时间里,宁知醒要么就是去医院陪齐烟复健,要么就是缩在酒店里睡觉,日夜颠倒过得十分颓废。
这天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宁知醒的起床气冒了出来,不是在门口挂了不用打扫的牌子呢,怎么还要来敲门?
她气呼呼地过去开门,却见站在门口的人,竟是薛宴。
他目光微冷,在看到宁知醒的时候,眉头紧皱,深邃的眉眼藏着说不清的情绪,长久的沉默之后,薛宴率先打破沉寂:“你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宁知醒这才接受他找过来的事实,她转身朝里走去,看着薛宴跟进来后,她又躺到了床上,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我没躲,只是想出来休休假而已。”
薛宴坐在她的身边,环视了一圈酒店的环境,桌子上还堆着昨晚吃的外卖盒子,乱糟糟的。
“你真是为了休假,还是因为和我置气?”
本来以为她解决了项目上的难题,就会立刻回去找他,可几天之后,仍不见宁知醒的身影,一查之下,才知道她还在津海。
宁知醒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瞪着薛宴:“和你置气?我有这个必要吗?我只是单纯地不想见到你。”
说到底,他的阻拦,还是让宁知醒感到失望了。
薛宴知道自己在宁家是什么样的处境,他可以选择坐视不管,却偏偏要给自己施加压力,远达那边虽然没有承认,但后来细想之下,要是没薛宴的首肯,他们又怎么会突然考虑叶家。
见她炸毛的样子,薛宴忽的笑了起来,他一伸手,就把人捞进了怀里:“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他故意在宁知醒的耳边,用着迷人的嗓音悄声说着,让人听着就觉得尾椎骨发麻。
宁知醒承认自己是俗人,拒绝不了男妖精的诱惑,她手抵着胸口,没一会儿就软了下来:“我看是你太想我了,所以大老远跑过来了吧?”
薛宴并不否认,直接吻住她的唇。
这张嘴平时总能说出锋利的话,只有在吻上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甜。
这回难得是薛宴低了头,宁知醒没有再矫情,跟着他回了江城。
司机来接的时候,宁知醒闭眼在车上假寐,白天因为他的折腾没睡好,?现在困得不行,打着哈欠就能流眼泪。
“我这些天都回老宅,你陪我去那边住?”
宁知醒躺在薛宴的大腿上,再次听到这句话时,浑身一僵,随后拒绝:“我那房子虽然小,但我住得挺舒服的,而且老宅离我公司太远了,来回交通麻烦,我不想住那边。”
为了不让薛宴察觉,她是因为抗拒他的家族,才不愿意过去的,宁知醒还特意找了些借口。
薛宴却将解决办法都想好了:“你现在都打车上下班,老宅那边车库里还有几辆车能用,你回头拿去开。”
宁知醒嗤笑自嘲:“还是算了吧,你的那些车,哪一辆不是上百万的,就我这车技,要是撞坏了,我可赔不起。”
见她不愿,薛宴也没坚持,只是后退一步:“那晚上去吃个饭?”
宁知醒立刻坐直了起来,转头看向外面的夕阳景色:“还是不了,我这几天太累了,这个样子去见你家长辈不好。”
薛宴也愿意纵着她,直接吩咐司机,开车去清雅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