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毫不留情地嘲讽:“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就能完成这个项目了吗?”
这话引起宁知醒的极度不悦,尽管脸还有些苍白,她坐了起来。
“我知道你薛总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我的确是缺乏经验,能力不足,但我能拼尽自己的一切去完成它。”
宁知醒神情严肃认真,眼神里透着坚韧,她不愿意服输。
眼前的人无比倔强,她的神情,像极了当初和自己提分手的时候。
薛宴眼眸低垂,语气平淡,说的话却极具警告性:“你当然可以,宁知醒,只要你不怕困难。”
宁知醒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眼睛却愈发明亮,那是心底的火在燃烧着。
“薛宴,你大可以如此,我想做的事情,还没做不成的。”
见她这样,薛宴扬起嘴角,眼底又是一片冰冷:“随便你。”
他走了出去,站在病房门口,指尖一直把玩着打火机,没有点燃烟,心情烦躁,眉眼间全是不耐烦。
徐楼着急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薛宴站在医院走廊,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但那副神态,就连薛氏当年出了紧急变故,也没有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薛总,仓库着火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着手在查了,现在起火原因还在排查当中,可能要过些天才能知道具体情况。”
“这件事继续查个清楚,另外……让远达给宁氏施压,尽快让宁知醒从这个项目里出来,别让她跟南山项目再有牵扯。”
徐楼立刻愣住,有些犹豫:“薛总,我看宁小姐对这个项目还是很看重的,要是让她离开项目,那她会不会……”
他是完全帮着自己老板考虑的。
毕竟不论是谁,和宁知醒认识久了,都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事业心很重,他怕两人会因此有隔阂。
薛宴很想抽烟,看着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又忍了下来。
“这人能在仓库放一把火,明天就能对她下手,”薛宴转身,透过病房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女护士在给她输液扎针,她闭着眼睛,根本都不敢看。
“徐楼,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我不在她身边,现在没法看着她再经历那些。”
徐楼顿时说不出话来,在帮忙调查宁小姐入狱的案件时,他看着也是触目惊心,一个正常的女性在经受过那些屈辱的虐待后,早就发疯了。
她心性得有多坚强,才能正常地回来。
自薛宴走后,宁知醒等着一瓶葡萄糖输完,头晕的症状好了很多,就立刻办理了出院。
陆南栀也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在门口碰上了。
她担忧拉着宁知醒的胳膊,上下检查了一遍,她的膝盖上还有之前晕倒摔出来的擦伤,脸色也不太好:“你这是出院了?”
宁知醒朝她笑了笑,让她别太担忧:“我就是有些低血糖,哪能有什么大问题,你就别大惊小怪了。”
陆南栀是开着车来的,立刻扶着她去了车上,准备把人送回家:“要我说,你之前就该听我的,住在我那公寓里,别搬回去,你不听。”
虽然宁知醒生活上的各方面技能都不弱,但这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有时间去给自己做饭,很多时候都是随便糊弄,陆南栀太了解她了。
宁知醒低头拿着手机,给助理发消息。
“南栀,我今天就是个意外,你看不是没受什么伤的吗?你就别太担心了。”
看着前方道路,宁知醒提醒道:“你待会把我送去公司吧,前面正好左拐揪到了。”
陆南栀少有的神情严肃:“宁知醒,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必须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别觉得低血糖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就掉以轻心。”
向来温温柔柔的陆南栀,很少有语气这么凛冽的时候。
宁知醒只得跟她解释:“南栀,现在我真不能休息,昨晚南山附近的建材仓库着了火,所有东西全都没了,等着我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陆南栀沉默了片刻,才妥协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吃午饭,等你感觉舒服点了,我再送你去公司。”
趁着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间,宁知醒在她白白软软的脸颊上轻吻了下:“我就知道,只有你是最爱我的。”
陆南栀是看透了这个女人的本性,也不吃这一套。
“最爱你的人不应该是薛总吗?听说他去了你家,还给你爸送了不少好东西。”
一提起昨天的事情,宁知醒又觉得心里头一团乱麻一样,她倚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南栀,他送的那些东西,我始终觉得欠薛宴一个人情。”
陆南栀想起昨晚那个电话,不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了。
中午是陆大小姐请客,宁知醒选了一家中餐馆,装修风格还挺有格调的,像是西餐咖啡馆一样。
考虑到宁知醒现在的胃比较脆弱,陆南栀点了一份砂锅炖鸡,还有她爱吃的香煎鳕鱼。
“怎么样?这味道可以吧?”陆南栀给她盛了碗鸡汤,笑着问道。
宁知醒被她投喂的,嘴巴都没停下来过,连连点头:“这家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