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透坦诚而满足地点点头, “甜。”
红豆粥拌了糖,甜丝丝的,牙齿都要掉了, 咽下去,甜进心里。
傅景乐眯了眯眼睛, “让我尝尝。”
“啊、哦, 那分你一点儿, 不过没有多余的勺子了”季禾透将床边的塑料盒子往对方的方向推了推。
“不用这个。”
“什么?”她茫然。
他微微弯下腰, 凑近坐在病床上的季禾透,眼睛里的光彩精明而促狭, 指了指她的唇角, “用这个。”
季禾透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刷拉一下红了。
夭寿啦!耍、耍流氓了!
对方低低笑了一声,说不清是嘲笑还是被她逗笑, 片刻, 直起身子,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以为我要亲你?”
季禾透下意识点点头,又努力摇摇头, “嗯没有!才没有!”
…她承认她刚才有一点点小期待啦。
傅景乐露出嘲笑的神色来。
季禾透脸红着,怒目而视, “笑什么笑!再笑我真的亲你了啊?”
“哦?”他眼睛又眯了眯,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音节来, “你试试。”
试就试。
季禾透鬼使神差地, 空出的一只手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领,用了点力道,将对方向自己的方向拉扯过来。
傅景乐显然没想到她会来真的,被这么毫无防备地一拉扯,脚下不稳,身形向她靠近。
季禾透看着那张猝不及防在自己面前放大的容颜,眨眨眼睛,脸不自知的保持着红透的颜色。
所以,她刚刚干嘛要招惹傅景乐啊!
他胳膊撑在两边,倒是没有压到她,只是二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她低低头就能触到他挺拔的鼻尖。
他稍稍抬起眸光看她,视线交接,呼吸纠缠,她屏住呼吸。
“季禾透。”
他出声唤她的名字。
“啊、啊?”她结结巴巴地应声。
“你是不是欠揍了?”
季禾透张了张嘴,话说出口便觉得自己是真的欠揍了,“我欠亲了。”
下一秒,傅景乐直起了身子。
季禾透抬起眼看着他,直到自己的脑袋被一只手按住,她还是没明白这个剧情展开。
她看着对方弯下腰,这才明白过来。
莫非傅景乐真的要亲她?!太惊悚了吧
吐息温热,轻轻拂过她面颊,俊颜越靠越近。
那个似有若无的吻即将落下来时,季禾透再次屏住了呼吸,说不清心里的情绪。
下一秒,耳边传来一个欢快的男声。
“哥!我来看我嫂子啦!我/操我还是先走了。”
季禾透:“”
傅景乐倒是仍旧淡定,冷静地松开手,看向刚刚推门而入的傅冶。
季禾透羞愤欲死,伸手将床上的枕头向着傅冶的方向丢过去,“你不会敲门?”
傅冶满不在意地耸耸肩,嘻嘻笑道,“我敲了,八成是你们太忘情没有听见。没事啦,接吻这种机会多的是。”
季禾透听着对方的话语,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慌忙解释道,“没有,我和你哥不是”
“咦。”傅冶发出了一声拉长的声音,打断了她看起来苍白无力的解释,又或许,对方根本没在听她的解释,“哥,是你还是透透偷窥我?”
“什么?”季禾透顺着傅冶的声音看过去,一眼,瞥见对方手上捏着的杂志。
再一眼,瞥见杂志上的傅冶照片。
她八卦之心忽而熊熊燃烧,脸也不红了,也忘了解释,只神秘兮兮地一笑,模仿着傅景乐意味深长的语气,“你猜啊。”
傅冶慢慢敛起笑意,看向她。
在医院挂了一晚上的葡萄糖,第二天季禾透被医生再三叮嘱要注意休息三餐规律后,终于被医生批准,得以收拾东西回家。
正巧,今天又是她去学校填报志愿的日子。
季禾透开心坏了,她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加上家庭缘故,生病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医院的这一晚,可把她憋屈坏了。
她立在医院门口的街道边,等待傅景乐。
清晨的阳光温热不炙热,她穿着白裙子立在树荫下,百无聊赖地研究着裙摆上的小鹿花纹。
夏晨曦也总喜欢穿白裙子,只不过总是最简洁的款式,裙子上没有花纹和图案,娃娃领,木耳边,穿在她身上,仿佛洁白的颜色永远不会被污秽沾染。
她想起夏晨曦,不自觉皱起眉头。
这个好看的小姐姐,貌似还很神秘。
正在她思索着夏晨曦这个人时,有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
继而,她听到一个稚嫩清甜的声音,“姐姐,买束花儿吧。”
她低眸,瞥见一个肉嘟嘟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约莫□□岁的模样,很可爱。手上捧着一大束洁白的马蹄莲,和昨天傅景乐带到病房来的那一束一样好看。
不对,傅哥哥带来的花儿最好看。
季禾透对老人和孩子是再心软不过的,小姑娘的大眼睛水汪汪地向她一看,她就心甘情愿地掏出钱包,买了一束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