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卖成衣的少,很多人都是在供销社买了布,自己做或找裁缝做衣服。
“这个布好看。”
“这个也好看,买。”
……
周淮予一个男的,审美出奇的不错,挑的几种布料都很好看。
知道这布是买来给许雾做衣服的,供销社的职员按照她的身高,裁了合适的布匹数目,装好后递给了周淮予。
周淮予接过来,给了职员钱和票,拎着布料走了。
许雾看着周淮予一副大款的模样,觉得脑子里有点混乱。
他记得,原书里周家这两兄弟就是作为怨种陪衬出场的,戏份不多啊。
唯一印象深刻的一点是穷,兄弟俩在部队的待遇是不错,但大多数钱和票都被他们后妈骗走了,可现在她觉得兄弟俩没这么傻,难道有什么地方是她看漏了。
既然周淮予看着不差钱,许雾就没和他客气。
周淮予带着她去副食店时,她挑了一堆吃食,好些都是林阮那个馋鬼爱吃的。
……
周淮予夫妻俩悠闲地逛街。
可另一边的林阮,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那离婚申请书还在她兜里藏着呢。
这一路上她是想找机会丢掉的,但每次她的手刚从周祁川身上移开,自行车都会颠簸一下,吓得她不得不抓紧周祁川,被打断几次后她竟忘了这事。
要不是偷申请书那会儿,周祁川没有一点反应,她还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的意图,故意整她的。
自行车在邮局门口停下。
林阮灵巧地蹦下来,黑眸望着周祁川,“二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女人声音又娇又软,好听极了。
周祁川突然想起新婚那晚她用这种声音喊自己宝贝、亲爱的……
周祁川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深眸发沉,眼底好像有什么在叫嚣着涌出来。
“二哥?”林阮又喊。
周祁川恍然回了神,把她带到旁边人少的地方,深邃的眼眸盯着她。
“林阮。”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几分莫名的暗哑,听得人耳根子发软。
可下一瞬,男人张说出口的话,却让林阮瞳孔地震。
他说:“申请书给我。”
林阮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结巴着问:“什,什么申请书?我没拿啊。”
“你左边兜里。”周祁川面容冷峻,嗓音也少了些温度,“要我亲自翻吗?”
害怕男人真的动手翻,林阮吓得后退一步,小手紧紧捂住兜,说话时声音都颤抖了,“不行,这不能给你!”
周祁川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微微垂下眼眸,女人眼尾泛起淡淡的红,眼眶噙着泪珠,一副被他吓得不轻的模样。
胆子这么小?
周祁川眉头拧了一下,他只是稍微严肃了些,没有要凶她的意思。
这想法要是被周淮予知道,他绝对第一个跳起来反驳,他二哥那张冰块脸本来就凶,再严肃一点,妥妥是能吓哭人的程度。
他二哥在部队训练新兵,就经常有年龄小的新兵受不了压力,半夜躲被窝偷偷哭。
周祁川心里郁闷不已,高大的身躯朝林阮逼近,尽量把声调放的柔和些。
“为什么不能给我?”
林阮真不是故意哭的,可她从小家庭幸福美满,一路顺遂,走到都是夸赞。或许真是被溺爱狠了,别人说话语气稍微重一点,她就莫名其妙觉得很委屈。
林阮把眼泪憋回去,看向周祁川:“我不想离婚。”
周祁川看着她强忍眼泪的可怜样,心底深处浮起几分晦暗的想法,声音克制:“那结婚那天为什么要说假结婚,还说过阵子就离?”
“我那是一时冲动。”林阮脑子一转,张口就来,“我在京市的父母突然成了养父母,又嫁到村子里,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冲动下才说了那些话。”
周祁川没吭声,低头盯着她看,眼眸幽深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林阮想的是自己当富家千金当的好好的,突然来的着地方,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所以是真情感的,一点都不怕周祁川审视。
她擦干眼泪,精致的下巴微微仰着,很认真地和周祁川说话。
“我喜欢二哥你这样,身高一米八八、腹肌结实、浑身有力量的男人,沈星泽那种弱不经风、吃软饭的男人,我多看一眼都嫌晦气,才不要离婚嫁给他呢!”
“砰”
周祁川听着林阮这番话,心里像是有烟花炸开似的,巨大的欣喜翻涌起来。
这女人嘴上跟抹了蜜似的甜,说的话每一句他都爱听。
但是,林阮前后的反差太大,周祁川还是不敢十全十相信她是真心的。
可那又如何?
她真心也好、演戏骗他也罢,他都可以纵着她,只要她待在自己身边就好。
“二哥,我都捧出真心说喜欢你了,你不会还在怀疑我吧?”
女人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语气里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怨气。
周祁川低下头,黑眸盯着林阮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里的某根弦差点崩断。
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