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翘。汪某自认从未得罪过你。你和徐海在一起的时候,就多次给他出主意,暗中违背我的命令,纠集浪人侵扰大明沿海。若不是因为你们,我何至于被逼至五岛做什么徽王?”
“现在,你又化妆改扮,混上我的船,你到底有何企图?今天你给我如实讲出来!”
“王爷。”王翠翘娇滴滴的刚叫了声王爷,就被汪直厉声打断了。“住口!别叫我王爷!我如今已经不是徽王。你可以叫我汪船主。”
“汪船主。”王翠翘屈身行了个万福利,“您不做徽王,我也早不是徐海的妾室了。徐海早已身亡,我如今是戚继光将军的奴婢。”
“戚继光的奴婢?”汪直大吃一惊,“你是他派来的奸细?好哇,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徐海刚死,坟上的土尚未干,你就已经另攀高枝了。”
“也罢,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朝廷捉了蒋洲,我若上岸,必定落进陷阱!皇上虽然圣明,奈何有严嵩之类奸臣当道、迷惑圣上。忠良之士,报国无门!”
“你觉得,我们的出路在何方?”汪直问出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迷茫。
王翠翘也没想到,汪直居然会问她这个。心念一转,立刻回复,“出路就在脚下,汪船主难道看不出吗?您是明朝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华夏。流落五岛称王,那是被迫。如今有机会回归故土,接受朝廷招安,也算是衣锦还乡。岂能拒绝?”
“回归故乡?你可愿服侍我一回?”汪直脸上忽然漏出了邪笑。
王翠翘吓得往后连推两步,汪直跟着逼了上去。
“汪船主!奴是戚将军的人。今天你若欺我,戚将军必不能与你善罢甘休!翠翘姿色平庸,又早非完璧之身。汪船主何必吓唬奴家?”
“哼!”汪直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痞气也褪去了。“我不动你,这船上也没人会招惹你。你最好老实点,不要做蠢事!你给戚继光写封信,就说我要见他。让他上我的船,来和我面谈。”
王翠翘连连摇头。让戚继光上到汪直的船上,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她哪里会干?
“你不答应?”汪直冷笑着威胁她,“我就把你送给船员取乐,到时候你就是后悔都来不及!”
王翠翘的脸变得煞白,伸手拔下银质的发钗,抵在脖子上。“你既如此相逼,我情缘现在就死!戚将军会为我报仇的!”
“等一下!”汪直也吓一跳,他万没想到王翠翘也会有如刚烈的一面。“你听我说,你给戚继光写信,来不来他自有判断。你一封信,戚继光就不顾一切的冒死来救你。他有这么蠢吗?”
“他若敢来,必有护身之法。他若不来,我也保证你的安全。他来了,你可以跟他走。这买卖怎么都不会赔钱,你何乐而不为?”
王翠翘一想,汪直说的也有道理。戚继光又不傻,有没有危险能不能来,他能不知道吗?我给他写信,请他来救我是次要的,主要是告诉他这里的情况。我得把汪直船队的情报传给他。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为什么不利用起来?
想明白之后,王翠翘答应写信。汪直让人拿来笔墨纸砚,王翠翘开始写信。汪直也不偷看,你爱写什么都行,随便。
写完了,装到信封里,封好口子,把心交给汪直。下一次有人乘坐小船上岸买粮买菜的时候,带过去、
下午的时候,舟山城外来了六名岛国的浪人。城头上的守军官兵远远看见了,赶紧关城门!老百姓进出城,暂停!倭寇来了,立刻封城!
外面的百姓排队进城,都快排到跟前了,城门忽然关了。进不了城,这队白排了!城外的百姓破口大骂!城里面的也骂。
当兵的给两边解释:“不是不让你们进出,是倭寇来了!”城里的一听不吭声了,城外的回头一看,真是倭寇!老百姓们吓得一哄而散,六个浪人来到了城下。
倭寇们抬起头往城上看了看。其中一个操着不标准的汉语朝着城头上大叫:“喂,快把城门打开!我们进城有重要事情,快开城门!”
城头上的士兵关门就是防他们的,当然不能打开城门放倭寇进城。“大胆倭寇,赶紧滚开!再不走,我们射箭了!”城头上的乡兵拿着弩箭瞄准了下头的倭寇。
浪人被当面骂倭寇,顿时大怒。但是看见城上的明军手里拿着弩箭,又不敢会骂。其中那个领头的就说,“我们有重要事情,要见戚继光将军!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吧。”
当兵的哪信这个?戚继光将军能见你们这帮倭寇?编瞎话都不过脑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你们少要骗人,戚将军是不会见你们的。赶紧走!你们走不走?不走就把你们全射死!”
“八嘎!”倭寇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说话这位拿出一封信举在手里,“你们看,这就是给戚将军的信,我们要当面交给他!”
给戚将军的信?守军面面相觑。带队的军官说,“放你们进来可以!把你们的武器交出来,放到地下,然后双手抱头跪下。我们打开城门,把你们捆上,再送去见戚将军。”
倭寇们一听,也让气坏了。让他们交出武器、双手抱头再被捆上,那不是完蛋了吗?送死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干。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