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叫戚继光。依规袭父职,现任登州卫指挥佥事。这次率部出击,就是戚继光带一百锦衣卫从德胜门出城,打死打伤数百鞑靼兵将,缴获胡马、盔甲、兵器一大批。”
“哦?有这种事?戚继光,你今年几岁?”嘉靖帝一听战绩,立刻对面前这位帅气小将来了兴趣。
“启禀陛下,末将今年二十一岁。”戚继光回答的不卑不亢。他知道,面对位高权重者,越是战战兢兢,越容易被轻视。只有从容不迫,反而容易被对方高看一眼。
“二十一岁?家中还有何人?”朱厚熜竟然有心情打听戚继光的家庭状况。
“我父戚景通,曾任神机营副将,已去世五年。家中尚有母亲在堂。兄弟戚继美今年十五岁。臣打算再过两年,就让兄弟从军入伍,为我大明朝的国防出力。”
“唔,不错。戚家满门忠烈。戚景通,我还有些印象,是一员颇有才干的老将军。继光,你二十一,可曾婚配?夫人是谁家千金?”
戚继光心里一咯噔。皇帝问这个干什么?难道真像老丈人说那样,准备介绍媳妇给我?招我当驸马?这可不行,王娟那一关我就过不去!
“陛下,末将尚未成亲。但已经订了未婚妻,是万户南溪王栋之女。当年家父在世之时为我订的亲事。臣已与王家商量好,这次会试回去就成亲。不过,这会试恐怕是考不成了。”
“会试?你是武举?你不是袭父职,已经是指挥佥事了吗?怎么还要参加会试?”
嘉靖帝不理解。戚继光就解释,自己是想证明自身能力,不依靠祖上福荫,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朱厚熜夸他有志气。拉完了家常,又谈起戚继光带兵出城打仗的经历。
皇帝问陆炳,戚继光不是你们锦衣卫的人,你怎么把锦衣卫交给他带出去打仗?陆炳做了解释。朱厚熜听完夸陆炳有格局。
反正不管陆炳干什么,他看着都顺眼。谁让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陆炳又救过他的命呢。在嘉靖帝心里,陆炳就是他最信任的小跟班、小老弟。
戚继光介绍出城打仗的过程,嘉靖帝听得格外专注,不时的还会发问,戚继光都一一解答。
听到京城外面有人冒充鞑靼人抢掠百姓的时候,朱厚熜格外愤怒。他吩咐陆炳暗中调查此事。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有结果了报告给他。
另外,嘉靖帝想亲眼看看戚继光缴获的胡马,和盔甲、兵器。
东西都在锦衣卫总部放着呢。朱厚熜换上便衣,混到人群里,跟着去锦衣卫衙门。在后院,见到了胡马、缴获的盔甲、刀枪、弓箭。
朱厚熜拿起这个、放下那个,爱不释手。尤其胡马,朱厚熜更喜欢了,以至于当场挑了两匹,让陆炳好好训练,过几天他要来骑马。
皇帝走了。当天晚上,陆炳告诉戚继光,陛下很欣赏你。好好干,将来少不了飞黄腾达那一天!
“戚继光能有今日,全凭大人一路提携!大人的恩德,继光永不敢忘!”戚继光也回报了感激之意。
戚继光继续留在锦衣卫,每天和李超、杨文、徐文长带着锦衣卫在京城巡视。这一天,戚继光带着一队锦衣卫从午门前经过,突然看见一队御林军押着两个人,从皇宫里面往外走。
经过金水桥的时候,见被五花大绑的这两位身穿朝服、头发散乱、没戴帽子。估计这是两位朝廷大臣,犯了什么事。戚继光带住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其中一个走到金水桥头的时候,突然高呼:“仇鸾贼子,祸国殃民,你不得好死!”
当兵的拽着他就走。这人边走边骂,另一个被抓的也开始骂。虽然听得不太清,但是大概意思能明白,就是骂仇鸾。这俩是仇鸾的政敌?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戚继光觉得应该想办法,看能不能把那俩人救下来。他往四周围看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官员,也在往金水桥上看。
戚继光一拉缰绳就过去了。这官员被吓一跳。戚继光赶紧跳下马拱手行礼,“这位大人,在下戚继光,是进京参加会试的武举。奉朝廷命令,卫戍京师。”
“哦,原来是戚公子。本官张居正,礼部左侍郎。不知戚公子找本官有何事?”
“原来是张大人!”戚继光再次行礼,“学生早就听闻张大人学识渊博、有满腔的爱国爱民之心!今日能见到张大人,真是三生有幸!学生我太幸运了!”
张居正晃晃脑袋、有点儿头晕。这马屁拍的也太过了,他似乎没那么大名气。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居正虽然觉得眼前这武举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人却是诚实可信。
俩人又聊了几句,其实就是戚继光又拍了一串马匹。张居正已经把戚继光看做知己了。
“继光,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却有过人的见识!”张居正也夸了戚继光一句。
“张大人,刚才从皇宫里面抓出来那俩,是什么人呀?他们犯什么罪了?”
按说这种事情,不熟悉的官员之间是不会谈论的。但张居正不是看着戚继光顺眼嘛,当然也就愿意指点一下这个性格直爽、没什么心眼的小老弟。免得他走弯路。
“个头高的那个,是兵部左侍郎、右都御史王邦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