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职还有点事,先告辞吧。”戚继光打算回避,不想让李贵为难。
“你哪儿也别去,老实坐着!区区一个黄粱,你怕他作甚?有我在这里,还轮不到他肆意妄为!叫黄粱进来!”
黄粱从外面一进来,就看见了戚继光。他先是楞了一下,马上给李贵行礼,“卑职见过大人!”
他看了一眼戚继光,“戚佥事也在这里?”接着又转向李贵,“大人,听说我家小侄得罪了大人。他年纪小不懂事,没见过大人。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人多多原谅。”
“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他这一回。我一定狠狠的教训他,让他给大人登门赔罪。”
“年纪小?”李贵冷笑一声,“嘿,我看他也不小了。在城内人群密集区纵马,随意辱骂殴打陌生人,还要取人性命。这是年纪小不懂事吗?”
“这次幸亏遇到的是我和继光。若是普通百姓,岂不是要命丧闹市?”
“大人!小侄平时虽说顽皮了些,但绝对不会像大人所说那样。他,肯定是他骑的马受到惊吓,他着急控制惊马,一时没注意,才冲撞了大人。”
戚继光听到这里,已经有点儿明白了。这黄粱连事情的经过都没搞清楚,就急忙跑过来捞人。你侄子可是骑马拿着枪,去刺你的顶头上司。这是小孩子顽皮,无意冲撞吗?
果然,李贵一见黄粱还在为他侄辩护,一点儿都没有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当时就把脸沉下来了。
“黄同知!那几个暴徒之事,你就不要管了!下个月你就要离开蓟州,家里肯定有许多东西要收拾。本官给你放假,从现在起,你就不用再来都司衙门了。”
“回家整理你的物品,好好休息休息。想一下,到了新地方怎么当地同僚相处融洽。走的时候,也不用来找我告别了。回去吧。”李贵挥挥手,轻飘飘把黄粱赶出去了。
戚继光暗暗佩服,李贵办事的手段之高明。不动声色,就把看不顺眼的人除掉了。
戚继光再回到黄崖关的时候,他把杨文和二十名登州兵也带了回去。之后的时间再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三个月一晃即过。戍边期满,到了返回登州的日子。
李贵摆酒给戚继光送行。酒宴当中,李贵告诉戚继光,让他有机会去趟京城,见见陆炳。人家陆大人这么照顾你,得空的时候你可得去说一声谢谢。
蓟州离京城很近,但戚继光却不能去。他是戍边部队的将领,擅自离开部队那是为将者的大忌。至于带部队进京城,那就更不可能了。堂堂京师,地方军队哪能随便进入?
这一次离得近也不行。只有等下次,戚继光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倒是可以去趟京城,专门感谢陆炳。
回到登州以后,先去都司府见丁邦彦缴令,然后回家见母亲王氏、兄弟继美,一家人团圆。过了两天,梁阶来了。
梁先生带来一个消息:两个月之后举行乡试。戚继光应该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读书习武、进行最后的冲刺,准备参加武举考试!
梁阶给戚继光划重点、准备复习资料。戚继光上午读书、下午和晚上练武。
王娟知道他戍边期满,跑到登州来找他。听说戚继光正在备考武举人,立刻自告奋勇,做他的教练兼陪练。
这几年,戚继光每天练武,一直没有间断过。他觉得自己的武艺早就步入高手行列了。没想到和王娟一动手,居然还是赢不了人家。
两个人一人拿一杆长枪,叮叮当当对打了十几个回合,戚继光手忙脚乱、眼花缭乱。王娟的枪太快了!
嘭!王娟一枪直刺他的前胸。戚继光舞枪拨打,没打开。疾步后退,对面的枪尖如影随形。他闪身躲,枪尖也跟着他转。最后他恼了,双手握枪,使出浑身的力气朝着对面的枪猛地砸过去。
啪!两杆枪撞到一起,对手的枪终于被荡开了。王娟把枪往地下一戳,二目中放出异彩。
“好!你终于突破了!枪,乃兵器之王。临阵对决,必定要有舍我其谁的气魄。只有拼尽全力,方能克敌制胜。”
王娟说的这些话,戚继光早就知道,他家的枪谱上就有类似的话。但现在从王娟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想起不久之后的武举考试,戚继光再次充满了力量。
“来吧,咱俩接着练!”戚继光再次舞长枪,和王娟对练了起来。
从刚开始,他被王娟压着打,没有半点而取胜的可能。到现在,他只是稍微落点儿下风,有时候也能赢个一招半式的。戚继光的武艺,在王娟的督促下,可以说是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到了乡试那一天,换上一身新战袍。战马收拾的漂漂亮亮,戚继光带着兄弟戚继美、王娟、杨文,一起赶奔考场。
乡试考场,旌旗飘舞、彩台高搭。战鼓隆咚、嚎叫声鸣。主考官宣布,乡试武举开考!
第一项,比试射箭。分五十步、一百步,各放了十支箭靶。戚继光背着宝雕弓,走向了射击位。五十步的靶子,十箭全中,九十三环。第一轮比试过关!
第一轮就淘汰了三成武秀才。接着是第二轮,一百步固定靶,戚继再次通过。这几年射箭不是白练的。射固定靶,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