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思仁爷儿俩当然不想答应,但是架不人家打得狠。拳头大脚雨点般的落下来,戚思仁首先扛不住了。戚小明年轻身体好,还能咬牙再坚持坚持。
打手们见效果不佳,用上了工具。鞭子抽,竹签扎!戚小明实在受不了,终于流着鼻涕屈服了。前田得意的大笑。
这天夜里,小溪边,鬼鬼祟祟来了两条黑影。一顿操作,天快亮的时候,俩黑影才悄悄离开。到了第二天,四屯有军户早晨去浇地,却发现小溪又没水了!昨天才通的水,今天又断了!
这人赶紧去找朱珏。
“朱老大,三屯太可恶了!昨天戚大人才命令他们放水,今天早晨我去浇地,就又有没水了。肯定是三屯偷着又把水截断了!”
“赵强那家伙阴损得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绝对是他干的!干脆把咱四屯的人都叫过来,你带着找他们讲理去!”
“不行!”朱珏当即摇头,“戚大人帮咱们两个屯化解纠纷花了多少心思?咱可不能让大人的辛苦白费了!你到上游去看过没有?没有?走,跟我看看去。”
朱珏带着报信这位顺着小溪找到三屯的地界,一看,还真是被截了流。昨天被打开的堤坝现在又堵上了。
朱珏气冲冲去找赵强理论,赵强根本不相信。结果跟着到现场一看,他也傻了眼。这是谁干的?
“可能是昨天戚大人来的时候,四屯的军户没来全,有人不在现场,不了解情况。等咱们散了以后,他见堤坝开了,重新给堵上了吧?”赵强猜测着。
朱珏一声冷笑,“嘿嘿,姓赵的,你编瞎话都编不圆。戚大人来调解,你们四屯哪个军户不在场?不在场,我们这边一走他就过来堵堤坝?编瞎话骗人,你也提前想好了!”
听他这一说,赵强也生气了,“朱珏,赵某有必要专门编个瞎话骗你吗?溪水被堵,我再找人扒了堤坝,让水重新流到你们四屯也就是了。你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
“赵强,今天我找过来了,你答应扒堤放水;我一走,你再重新把溪水截流了。我一天到晚其他啥事不干,光是在三屯四屯来回跑吗?”
“你怀疑是我做的?好!你要这样说,这堤坝我不扒了,水我也不放了!”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最后吵翻了。
“姓赵的,你给等着!我这就找戚大人告你去!”朱珏留下一句话,带着一肚子怒气走了。
赵强看着朱珏离开,转身回到军屯,叫来一帮人把堤坝重新打开。溪水往下游流,四屯又有水了。
远处,几个人眼看着溪水淙淙,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前田问戚思仁,溪水又流了,你们昨天晚上是怎么干的活儿?是不是你们两个偷懒,随便挖了几下应付差事?
戚思仁父子赌咒发誓,他俩昨天绝对是苦干了一夜。手都磨出了血泡,怎么可能偷懒应付差事?
“前田大人,我们也恨戚继光。我们也想让两个屯打起来,戚继光落个失职之罪。丁邦彦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让他也尝尝做军户的滋味!”提起戚继光,戚小明就恨得咬牙切齿。
“哦?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两个屯打起来?”前田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大人您听我说,”戚小明像献宝似的出主意:“三屯军户的事情,一直都是赵强说了算。您要是像对付我们家一样对付赵强,让他也听您的命令,这事哪还有不成的?”
“赵强的老婆可漂亮了,保证让大人您满意。赵强要是能听你的,整个三屯都成您的地盘了。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哟西,哟西!”前田高兴地拍了拍戚小明的肩膀。戚小明赶紧弯下腰,让前田拍起来不费劲。
戚继光在接待客人。是王娟、桂兰两位女士来拜访。王娟是听说戚继光到登州卫履职了,这才专门跑过来看他这个指挥佥事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戚继光见到王娟挺高兴,杨文见了桂兰更高兴。戚继光和杨文带着王娟、桂兰在公署参观了一遍,把两位女士请到会客厅,摆上茶水瓜子,四人坐下聊天。
正说到戚继光巧妙化解抢水危机,同时调解了酒鬼夫妻,朱珏突然带着一伙儿人找上门了。
“朱珏?你有何事?”戚继光就是一皱眉。有事说事,你带着一大帮人跑到我这里干什么?主要是戚继光正在招待女客,突然被打断,这让他有点不痛快。
“戚大人,”朱珏躬身行礼,“三屯又把溪水给堵住了!”
“什么?”戚继光脸色一变,“溪水又断流了?你到上游查看了没有?确定是三屯截流,不是天干地旱、溪水枯竭?”
“是三屯人筑了坝,把溪水给堵住了。我不但带人过去看了,还去找了赵强。他不同意打开堤坝放水!大人您看怎么办吧?要拿赵强的话,人手我都带了!只要大人您一声令下,我负责抓赵强!”
“是赵强亲口说的拒绝放水?”戚继光又问了一遍。见朱珏点头确定,他这才轻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王娟、桂兰也站起来了。“大人,若需要人手,我二人甘愿效力!”
戚继光有些哭笑不得,王娟的脾气还是这样急躁,哪有一点大户人家女儿应该有的文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