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淡的月光洒落,巨大的章鱼触手耸立于废墟之上。
愈史郎躲在一堆碎木之下,死死地捂住嘴巴,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本想找些紫藤花毒,谁知人家直接平推,丝毫不给机会。
他的视觉血鬼术唬人还行,一旦被识破一次,基本上就没用了。
玉壶语气低沉,兴奋得像个玩捉迷藏的孩子,它笃定那个叛徒一定就在废墟之下。
目光四处观察,同时言语刺激着,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响起,
“叛徒,我知道你在哪里!”
“不要让我抓到你,否则我会把你大卸八块。”
话音刚落,它对准一个方向甩出一道刃风,木屑炸满天,可惜并未骗愈史郎现身。
然而距离它攻击地点不到两米的旁边,愈史郎的心跳猛然一停,就差那么一点点,但凡再偏一些,它自己就暴露了。
突然,废墟之外没有声音了,世界就此寂静。
愈史郎想探出头看看情况却又不敢,它怕上弦之伍又在诈自己。
忽然间,一个白瓷壶滚了进来,玉壶那张怪异的脸紧贴上来,它眼睛处的两张小嘴弯成了月牙,刺耳的笑声响起,
“叛徒,找到你了!”
愈史郎面色一黑,魂都吓飞了,他猛地从废墟中跳出,只听嗖嗖两声,只感觉肩膀一凉,身体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
失去双臂的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失去了平衡,而后栽倒。
玉壶从废墟下钻出,它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愈史郎的存在,不过是玩心大罢了。
就像是一只猫,捉到老鼠后将对方戏耍至死,那样才有乐趣,只不过现在它玩够了。
只见他的血肉蠕动,一个粘鱼纹的黑色瓷壶出现在手中,壶口正对着愈史郎。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发动。
刹那间,白茫茫、黏糊糊一片的白色粘鱼从壶口涌出,利齿如小匕首般闪着寒光,鱼群向着他咬去,瞬间便能把他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愈史郎想跑,但没有双臂的他站不起身,今天的巡逻早就耗光了他的体力,所以断臂极难恢复。
珠世大人,抱歉了啊!
这一刻,他脑中只有珠世的身影,望着白压压一片的鱼群,他笑着闭上眼睛。
他的生命本就该结束在几十年前,能陪着珠世大人走一遭,无憾了。
突然,一旁的废墟中亮起一抹赤金色的光芒,一条闪电在大地上蔓延,麒麟截断了鱼群。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玉壶手中的壶碎了,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爷的壶碎了啊!”
“混蛋!”
众所周知,壶才是玉壶的灵魂所在,碎它壶不亚于杀它父母。
“没事,这么难看的玩意,碎了不是更好吗?”
飞羽真挖苦玉壶时还不忘甩出一道刃风,刃风贴着玉壶的脑袋远去,精准命中它身后那个蛸壶。
壶破碎的声音不停刺激着它的心脏,它面色扭曲,疯狂咆哮着,
“天道飞羽真,你个该下地狱的混蛋!”
“爷的壶啊!”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发动。
血鬼术·水狱钵发动。
血鬼术·蛸壶地狱发动。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发动。
一个呼吸间,它手中浮现出四个壶,同时对着飞羽真发动能用出来的全部血鬼术。
没等那些小海鲜从壶中涌出,只见四道连锁的雷光刃风依次落下,那四个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破碎。
飞羽真如今的实力,上弦唯有前三席能与之一战。
“你拿出来多少这破玩意,老子砍碎多少。”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别的,仅仅是替愈史郎出气,因为转移这三天,它真的帮了很大的忙,如今还差点牺牲。
玉壶心彻底碎掉,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眨眼间,它便缩回壶中,蜕皮开始。
不是他不想玩了,而是玩不起了。
飞羽真几刀砍碎了它的骄傲。
蜕皮只在一瞬间,只见一条覆盖着青色鱼鳞的手臂从壶口伸出,速度相比刚才至少快了二十倍。
飞羽真不得不果断拉开距离,完全体的玉壶钻出。
它的身体下面不再与壶连接在一起,而是变成了一条覆盖着青色鱼鳞的蛇尾,除了手臂同样为青色,身体其余部位是白色鱼鳞。
这些鱼鳞是它在壶中炼制而成的,其硬度远在金刚石之上。
此时的它不仅身体柔韧,还有强大的弹跳力,他的双手会将碰到的东西变成鲜鱼,它这招称为“神之手”。
“混蛋,想好怎么死了吗?”
“本大爷打算把你揉碎了,然后拼成壶。”
“怎么不用壶了,怕我给你全部敲碎吗?”飞羽真戏谑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轮明月虚影缓缓浮现,银色的光芒笼罩住他全身。
道之呼吸·地之型·满月发动。
只见他一脚踏出,与此同时,他与玉壶之间的那条直线上出现几道银色虚影,红色的如同染料般染红刀刃。
待到赫刀成形,他已经来到玉壶面前。
暴怒的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