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本大爷绝对要把你大卸八块!”下一怒目圆睁,明明什么都没干,莫名其妙地被骂,它很火大,尤其是那货还故意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飞羽真停下叫骂,冲着下一拍拍屁股,贱兮兮地嘲讽道:
“来呀,来呀,你还以为你是十二鬼月吗?”
他的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钢镰破防了。
“混蛋,你找死!”
它将自己的右臂生生扯断,没有鲜血喷涌而是一条全新的手臂迅速生长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它用双手分别握住扯下的臂膀两端,然后用力一拉,断臂竟然像橡皮泥一样开始变幻形态。
眨眼间,钢镰的手中多了一把比它本体还长的白色巨型镰刀。
它目露凶光,五官扭曲在一起,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把飞羽真切碎,但小岛的周围就好像存在空气墙一般,它走不出来。
忽然,它的另外两颗脑袋缓缓抬起,让人意外的是,那是两张慈祥的面容,看面容是一男一女。
待到看清那两个头颅的面容,安夏茑子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无尽的悲伤涌上心头,那是她五年前失踪的父母。
“爸!”
“妈!”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她无视周围汹涌的海水,毫不犹豫地迈出一步,朝着那座岛屿走去。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靠近父母,再靠近一些。
“不行!”义勇一把拉回茑子,那是鬼不是她的父母。
“我要见我妈爸,别拦着我!”
“别拦着我啊!”
茑子疯狂挣扎,她嚎啕大哭,五年来,她忍受了太多孤寂,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父母却不在身边。
奈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从义勇手中挣脱。
“茑...茑...子,快...逃,永远...不要...回来!”
安夏夫妻头颅的嘴巴微微开合,虚弱至极的声音响起,虽是断断续续但无比决绝。
刚镰不耐烦地骂道:“五年了,你们两个的意识怎么还不死,死本大爷受够了!”
五年前,它吞噬了两个人类,整个吞下是它的爱好,谁承想那对夫妻的意识并未消散反而争夺了部分身体控制权。
这五年来,刚镰一直在和这对夫妻的意识对抗,否则五年前鱼鳞村的村民不可能有机会和它立下约定,因为它会屠村。
但不幸的是,安夏夫妻的意识到极限了,尤其是看见女儿后,心中的执念消失,他们无法与恶鬼的意识抗衡。
这对夫妻对女儿的爱硬生生将一个原下弦困于原地五年。
“茑子,快跑!”
“活下去!”
弥留之际,夫妻二人依旧放不下他们的宝贝女儿,但时间到了。
“哈哈哈哈!”
察觉到困了自己五年的枷锁消失,钢镰单手扶额,它癫狂地大笑不止,干瘪的手臂跟着笑声颤抖个不停。
于是,它笑着扯断了另外两个脑袋,不过它那分身的血鬼术却是吞噬这两个人类获得的。
它的笑声和茑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无止境地回荡在洞穴内。
此时此刻,大喜与大悲一同上演着。
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钢镰伸出干枯的几乎要断掉的爪子瞄准了飞羽真三人的方向,它脸上挂着疯狂地笑,说话的同时攥紧手掌。
“死吧!”
两个音节从它的喉咙中蹦出,刹那间,木筏四周的水面如同沸腾一般,咕噜咕噜地直冒泡。
下一刻,一道又一道鱼头人身的惨白身影从水中跃起,这些身影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天空,飞羽真三人面对这恐怖的场景,无处可逃。
血鬼术·坐牢搏杀。
钢镰的身体部位可以形成分身,这些分身都是它这些年来积攒的,以前还有安夏夫妻压制,现在的它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木筏开始剧烈地摇晃,它随时都会被掀翻,飞羽真一边随着木筏摇晃一边挥刀。
仅仅过去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已经挥舞出了将近一百次刀,每一次都带着炽热的火焰,形成一道道火红的刃风,向四周飞射而去,而他自己的身体也被一层淡淡的血色斗气所笼罩。
远远地望去,以飞羽真为核心,无数炽热的刃风组成了一只展翅大鸟羽翼上熊熊燃烧的羽毛。
道之呼吸·火之型·朱雀。
隐约间可以听见一声嘹亮的鸟鸣,朱雀冲破了白色的樊笼,每一道刃风都精准地斩杀一个分身。
义勇则是奋不顾身地跳进海水中,毕竟木筏距离孤岛还有一段距离,它需要推力。
几乎崩溃的安夏茑子耳边却回荡着义勇那平静如水的声音。
“好好看着,我为你报仇!”
义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毕竟他看见茑子哭自己心里同样不好受,就好像看见了曾经哭泣的姐姐一样。
他不想让她哭泣,那便要为她报仇。
水面之下,只见义勇横刀,水之呼吸·陆之型·扭转漩涡发动,他用出最大的力气旋转己身,一道大型水龙卷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