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绝望了,就好像登山之人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就翻越一座高山,但这一刻,一切的努力,不,是一切的表演都付之东流。
他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过老爷子和翔太他们,除了自私自利之外,他的心还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茧,名为仇怨的茧。
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不过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是永远不可能责怪自己的。
夜幕降临,狯岳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桃山镇,他恨透了这个地方。
飞羽真慢悠悠地往家赶,老爷子坐在门口,他低着头,双手抵着下巴,心情复杂得很,对自己识人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有那么一瞬间,老爷子产生了不再收徒的想法。
“飞羽真!”老爷子突然叫了一声徒弟的名字,他平时很少这么叫,倒是吓了飞羽真一跳。
“翔太他们是你叫来的?”
“啊哈哈哈,老爷子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啊!”飞羽真挠挠后脑勺,望着老爷子那凌厉的眼神,心虚极了。
不过老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飞羽真傻了。
“你说谎的时候会笑,那笑容和平时不一样!”
“唉!”飞羽真无奈了,老爷子啥时候会看微表情的,你咋不去当心理医生呢。
“是啊,狯岳就不是什么好玩意,我是为你着想好不好!”他坐到老爷子身边,自顾自地安慰起来,“不过,你要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狯岳是太会演了,这事不怨你!”
说着,他指向自己,毫无违和感地自夸起来,“你看看我,不论天赋,那人品也是顶呱呱!”
“这就说明完全不是老爷子你的问题啊!”
“实在不行,咱们以后多练练呗!”
话是那么个理,老爷子更知道是徒弟在安慰自己,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小子还教训上自己了,他一记手刀打向飞羽真,没好气地说道:
“好家伙,你还教训起老子来了!”
“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小混蛋!”
老爷子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刚才这小子是不是想揉老子脑袋来着。
于是,他懒得多想,抄起木刀就往飞羽真身上招呼,势必要让这货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话事人。
飞羽真轻松躲过,一脸懵逼地看着老爷子。
“还想让老子多练练,老子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还有,有事不直接说,把那群小家伙牵扯进来干嘛?”
“你今天练刀了吗?”
“啊——”飞羽真拉长声喊了起来,一边跑路一边吐槽道,“老爷子,我一天吃三盆饭,没准真比你见过的人多。”
“逆徒,还敢顶嘴,给我站住!”
老爷子又恢复往日雷厉风行的暴躁风格,他眼里的光彩恢复。
桃山依旧如故,小的在前面跑,老的在后面追。
狯岳的出现不过是飞羽真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反正他影响不到老爷子了,至于那个家伙如何自生自灭,他管不着。
如果那家伙依旧会变成鬼,砍了就是,他完全不把狯岳放在眼里。
十月,秋意渐浓,树叶渐渐变黄,随着秋风的吹拂,它们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缓缓地从树枝上飘落下来,轻轻地覆盖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金黄色地毯。
桃山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落叶铺成的山间小径中,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正缓步登山,他戴着红色的火男面具,怀中抱着一把日轮刀。
“叮铃!”
男人斗笠下悬挂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伴着脚踩落叶的沙沙声,格外动听。
男人抱着刀的姿势很奇怪,就好像怀中抱着的是他的孩子一般,尽显温柔。
钢铁冢萤,来自刀匠村,一个性格古怪偏执的狂热刀厨,会对每一个弄坏日轮刀的人类发出绝命追杀。
他来到半山腰的小木屋前,敲了敲门,而后便抱着刀静静地等待。
“谁啊?”
“你好…你…我去!”打开门的瞬间,飞羽真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吓得他赶紧关了门。
钢铁冢萤皱了皱眉,心想着这个家伙真的很没有礼貌。
很快,门又开了,飞羽真热情地邀请钢铁冢萤进门。
糕点和茶饮全部奉上,他生怕怠慢了这个祖宗,更怕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
钢铁冢萤依旧紧紧地抱着刀,打量的目光从火男面具下激射而出,毫不掩饰地窥视起飞羽真。
那眼神就像是一位即将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但恰似对面是一个黄毛,老父亲心都碎了。
“哈哈哈!”飞羽真笑了一下来掩饰尴尬,“刀能给我了吗?”
“姓名?”钢铁冢萤答非所问,反而像是审讯般问道。
“天道飞羽真!”
“住址?”
“桃山?”飞羽真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大哥,你来的就是桃山,这还需要问吗。
“你确定你能保护好这把刀吗?”
飞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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